“啊？”桑冉愣了愣，顿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没有，我……”

“我是第一次……”陆嘉禾低着头，声音很小，这种话他一个大男人说出来很不好意思的，不过为了达到目的，只能豁出去了，“你要负责的。”

桑冉有点傻了，她实在没想到陆嘉禾会说出这种话来，怎么搞得她像个吃干抹净擦擦嘴巴就走的渣男……哦不，是渣女？

她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纯棉的睡衣，整个人都显得温顺柔软了很多，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后，别有一番妩媚。陆嘉禾就很想要抱抱。

桑冉尽可能地放轻语气：“这件事不是谈过了吗，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陆嘉禾倔强地跟她对峙着。

桑冉轻叹：“我比你大6岁。”

“6岁怎么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桑冉无奈：“人都说3岁一代沟，我们现在都两个代沟了。”

“人还说女大三抱金砖，我可以抱两块金砖呢！”陆嘉禾不服。

桑冉一时语塞。沉默了半晌，说：“我需要结婚，可你连法定年龄都没到。”

这回换陆嘉禾没话说了，婚姻，是桑冉最想要的，也是他唯一给不了的。他一没到法定年龄，二没有稳定工作，根本没有结婚的准备。

“我去做早餐。”桑冉最后看了他一眼，走出卧室。

小胖早就蹲守在门口了，亲热地往她身上扑，桑冉蹲下去，抱着它揉了一揉，小胖哼哧哼哧要舔她的脸，桑冉笑着任它舔了两下。经过餐桌时顺手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脸。

给小胖准备早饭的时候，发现它盆里还有浅浅一层没吃完，往常它都会着急地把脑袋往盆里扎，今天却很反常，对早饭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一个劲地在她小腿上蹭来蹭去撒娇。

桑冉愣了愣，伸手去摸小胖的肚皮，圆滚滚的，一看就很饱。

奇怪，昨天一天的量到现在都没吃完吗？

陆嘉禾闷闷地趴在床尾，脸朝着外面，从门缝里看她，这时候支着脑袋喊了一声：“我昨晚喂过了！”

桑冉顿了下，没再给小胖放狗粮，也没回头看他，直接起身到厨房准备早饭。

切火腿的时候陆嘉禾跟了出来，站到她背后，跟她打商量：“在你找到结婚对象之前，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桑冉无奈地回头，结果一看到他吓得差点把菜刀扔了，忙背过身，恨声骂道：“去把衣服穿上！”

“衣服脏了……”陆嘉禾有点委屈，昨天又是喝酒又是吃烧烤，衣服上味道好难闻的。

桑冉气得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拍，眼睛刻意避着他，转身越过他走出厨房，去卧室翻出来一套比较宽松的睡衣睡裤扔给他。

陆嘉禾不敢惹她生气，乖乖把睡裤套上，有点紧，长度直到小腿一半，看起来很搞笑。他人高马大的，上衣穿着实在太紧绷了，就又脱下来扔到了一边，光着膀子往厨房跑。

桑冉懒得管他，陆嘉禾就跟在她屁股后面晃悠，等桑冉往吐司上放番茄的时候他从后面冒出来：“我不要这个。”被瞪了一眼，老实地缩回头，在后面小声说，“我不爱吃番茄……”

很简单的三明治，吐司里面夹了生菜、火腿和煎蛋，桑冉没给他放番茄，陆嘉禾就很高兴，三两口吃完了跟她说：“下次我要两个鸡蛋。”

桑冉没理他，自己就着牛奶小口吃着，陆嘉禾没吃饱，就眼巴巴地看着她吃，桑冉被他盯得受不了，又去给他下了一碗番茄鸡蛋面。这次他不嫌弃番茄了，吃得很香。

桑冉吃完就去书房了，陆嘉禾自觉地把碗盘刷了，又把餐厅、厨房都整理干净，走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陆嘉禾趴在门上问：“我能进来吗？”

“不能。”

陆嘉禾：“……”

他还是直接打开门进去了，桑冉半靠在飘窗处的榻榻米上，正在看书，长腿伸展着，交叠在一起。陆嘉禾走过去，很自觉地在她脚边坐下。她的脚很白，指甲是浅浅的粉色，脚趾圆润又可爱，陆嘉禾看得喜欢，忍不住捏了捏。

桑冉连忙把脚缩回去，很无奈地瞪他一眼，耳根发红。陆嘉禾眼尖地看到了，心里乐滋滋的，盘腿坐上去，把她手里的书抽走。“我们谈谈。”

桑冉就扭脸望着窗外，“有什么好谈的？”

“你刚才没有回答我，我的提议你答应吗？”桑冉听得叹气，陆嘉禾又接着道，“我不会妨碍你的，你可以继续相亲继续找对象，等你找到合适的对象我就离开，在这之前我就做你的地下情人好了……”

陆嘉禾这个人，是有点高傲的，现在却为了这种事近乎卑微地乞求，桑冉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何必呢？这样委屈自己图什么？”

“我乐意。”陆嘉禾垂着眼，“如果……我说如果，等到我可以给你婚姻的时候，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就嫁给我可以吗？”

桑冉自嘲地笑了下：“那个时候我已经三十多岁人老珠黄了，你确定你还会愿意娶我吗？”

陆嘉禾急忙表态：“我愿意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如果你不嫌我没工作没能力，等明年到了年龄我们就去领证！”

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年轻时的承诺太虚无缥缈，桑冉虽然感动，却不会冲动，毕竟承诺坍塌带来的伤痛，她已经真切地体验过。

“你喜欢我什么呢？”

“就是喜欢啊，我哪知道理由。”陆嘉禾点点她的脚趾，“你哪里都好看，脚趾也可爱。”

桑冉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把她的脚放在腿上捏着玩了，赶紧缩回来，尴尬地咳了一声，扭头看着玻璃窗外面：“那个，你先回去吧。”

陆嘉禾盯着她红红的耳垂：“那你答应我吗？”

“我想想……”桑冉近乎敷衍道。

“哦。”陆嘉禾没办法，乖乖回卧室把自己的脏衣服换上。临走时过来跟她道别，桑冉摆了摆手，头都没抬，陆嘉禾就落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