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之后，林镜吐完了，封墨城先她一步，冲掉了马桶。

林镜的两滴眼泪，顺着马桶里的水，旋转了下去。

她抬起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转过头看了一眼封墨城。

不过很快，还是避开他的目光，强撑着要站起来。

封墨城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扶着站了起来。

从进来到现在，封墨城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目光一直都在盯着林镜看。

林镜像往常一样，来到洗手池前漱了口，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看到林镜这副样子，封墨城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好好吃过饭过，她将那些饭菜强行咽下去，只是为了让他放心。

难怪每次她吃完饭都说困，要一个人休息，把他赶出去。

原来，她是要进洗手间里吐。

原来，看到她身体渐渐好转，是他的错觉。

如果不是今天，他给她临时送蛋糕，进来看到这一幕，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突然，封墨城从后面抱住了她，垂下头，将下巴贴在她单薄的肩膀上，磁性的声音被悲伤覆盖：“住院吧，好么？”

林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抬起手，抚摸着自己苍白的脸颊，无力的摇摇头：“在哪里都一样。”

“不一样。”封墨城捏着他的下巴，将她的头转了过来，他的动作很轻，并没有弄疼她，“答应我好吗？我带你去住院，这样如果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你可以及时得到救治。”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林镜的身体以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速度在衰败，毫无好转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