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盛临远明显很是惊喜,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哥!你出来啦!”
“一个月时间都过去了,我当然会出来。临远,你身体还好吗?”盛临辉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
“真的?那我怎么听娘说你生病了?”盛临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盛临远急了,他道:“大哥,我真的好了!你看,”盛临远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盛临辉拦住他,笑道:“好吧,就当你病好了,但好了也得养几天,你还是乖乖在床上躺几天休息休息吧。”
“嗯。”盛临远的神情顿时有些萎靡,看来一直生病卧床这段时间,让他憋得闷了。
“那大哥先走了。”盛临辉道,“你一定要乖啊。”
“嗯,大哥再见。”盛临远撅着嘴有些不舍得说道。
盛临远目送盛临辉离开后,又精神不振的躺在床上,闷闷的数着羊催眠。
“大少爷!”盛临辉一进门就听见一个饱含着激动、兴奋、想念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就站在不远处,那模样正是长富。
“长富?”盛临辉唤了一声,长富赶忙小跑过来,道:“少爷!”
长富打量了他半天,道:“少爷,您瘦了。”
盛临辉扬眉一笑:“一个月不见,你怎么有些磨磨唧唧了?”
“小的打小就跟着大少爷,还从没离开大少爷这么长时间,所以有些失态。”长富解释了一下,又道:“大少爷,您快进屋!小的已经给您备好了洗漱之物。”
“嗯。”盛临辉点头,进了房间。
沐浴完后,盛临辉的头发湿漉漉的,刚走到桌旁坐下来,长富一声“少爷,小的给您把头发擦干。”拿着布巾走了过来。
盛临辉没吭声,他静静的盯着桌面发呆。
长富擦干头发后,就走出门,吩咐在外边守着的下人上饭菜。
饭菜上了桌,盛临辉被悄然入鼻的香味唤醒,回过了神。
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顺便问了一声:“府中近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少爷,二少爷和四少爷定下了婚事,夫人已经和女方家中交换了庚帖。”长富回答道。
“什么?”盛临辉皱眉,道:“怎么回事?”
“啊?”长富有些不明白。
“这么快就定下?”盛临辉问。
“哦,二少爷和三少爷他们的婚事是您进祠堂几天后发生的,夫人对二少爷三少爷他们的当场点头很是高兴。”
“是我娘?她……”盛临辉依然不解。
“小的听人说,夫人说二少爷三少爷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也不能一直耽误下去了。”长富低着头。
“耽误?原来是我耽误了他们!”盛临辉嗤笑一声,连夹菜的动作都停了。
长富小心的唤了一声:“少爷……”
“哼!”盛临辉冷哼一声,有些食不知味。
“少爷您别生气,先吃饭吧,生气也不能和身子过不去。”长富见他将碗筷放了下来,连忙劝解道。
“我还能吃下饭吗?”盛临辉斥了一声,“你还真当我是没心没肺的人啊?”
“小的不敢!”长富摇头连忙喊道。
“行了!”盛临辉揉了揉耳朵:“那么大声干嘛?”
长富讪笑几声,又道:“少爷,您快吃饭吧,而且,夫人也是关心您的,您看,这几盘菜都是夫人吩咐厨房备下的。”他近前,将几个碟子往他这边推了推。
盛临辉看到自己喜欢吃的菜,又是娘亲口吩咐的,之前那些恼怒顿时消去了,他重新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吃完饭,盛临辉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觉得不尽兴,跑到马房,让人牵了一匹骏马,骑上马出了府就去找季鸿儒了。
禁足的一个月中,盛临辉的心思全被抄写所占,昔日里对陈凝的点滴心动早已退去,他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人,若是将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在心里藏着掖着,那就不是盛临辉了。
尽管他被这一个月的《礼则》折磨了许久,心中生出了大家公子应有的谨慎,性子却依然如过去一般,不过少了几分鲁莽而已。
窦静妤仪态万分的端坐在软榻上,一双美目看着她下首坐着的人,这名女子模样美艳,是她记忆中的样貌,但一身衣着打扮却和记忆中相差甚远,金珠玉络皆配在身,发髻上所插的栀子花白玉簪精美绝伦,绝非凡品。
她穿着靛色的宫装,是如今宫里时兴的样式,雪肤红唇,贵气万分,让人不禁感叹,住在哪里果然会产生巨大的差别。
“柔媛郡主今日造访有何贵干?”窦静妤轻轻抚着手背,缓缓说道。
“夫人,此事说来,让柔媛有些脸红。”沈芙双颊微红,为她的姿容更增几分颜色。
“但说无妨。”上辈子有多么恨她,今生却只剩下防备,窦静妤在上元节时见过她一面,当时盛临辉没有对她产生多么深的好感,这让她很是庆幸。
如今的沈芙身份依然不一般,虽然还是比不上盛临辉,但“女高嫁,男低娶”已成一种默认的风俗,被皇帝亲口册封的郡主若是对盛临辉有意,她连拒绝都不好说出口。
今天沈芙的忽然到来,窦静妤心中更是生出警惕。
“夫人,不知夫人可曾记得,上元节时,柔媛曾和夫人见过面。”沈芙声音低下来,却依然能够让坐在她上首的窦静妤听到。
窦静妤心中因她这一句话揪了起来,看着沈芙的眼神也越发有点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