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连自己遭遇过的伤害和仇恨都忘记了?
姚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水池里放了热水,用毛巾热敷之后,打上肥皂,决定刮掉这一脸的络腮胡子。
如果她真的忘记了哪些伤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可以陪她一起重新开始。
没过多久,他看着镜子里那张干净清爽的脸庞,竟然有点不认识了。都说他和那个男人长的像,所以可爱才会把他当做是那个人吧。
这时候,厨房传来了喊声,让他把粥端走。
姚鑫拿着餐盘回到房间,把粥放到桌上:“可爱,起来吃早餐了。”
“好。”她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到浑身疼得厉害,尤其是下半截好想被针扎一样。
“嘶……”她差点没站稳,姚鑫连忙扶住了她:“叔叔,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疼?”
“你之前不小心摔伤了,所以我才带你来乘船旅行,让你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他把粥盛到碗里,端到她面前。
可爱认真回忆着,可是除了叔叔,她好想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好想发生过很多事。”她蹙眉想了想,握住姚鑫的手说:“很严重的样子。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闭上眼睛,表情优点痛苦。
姚鑫握住她的手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有叔叔在,什么事都不重要。”
可爱看着他,点了点头:“嗯,有叔叔在,无论身处什么地方,我都会感觉安心。”她点头,喝了两口粥说,“叔叔把胡子剃掉啦?”
“嗯,你不是不喜欢我留胡子吗?那就剃掉了。”他夹了一点厨师自制的肉松放到她碗里,“来,多吃点,这样身体才能尽快恢复。”
“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她看向窗外,一片浩瀚无垠的平静海面。
“拉美b国。”
“哦哦,足球王国。”她看向四周,又道,“易伯伯没有和我们一起吗?”
“嗯,就我们两个人。”姚鑫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低低地回应着,“他要留在家里处理其他事情。”
他确实不愿意可爱想起报仇和伤害,她那晚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所以才决定假扮那个男人陪在她身边,至少现在她很天真快乐,眼里流露的只有清澈和单纯。
“对哦,军部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可爱点头,一把保住姚鑫的脖子,用她一贯的撒娇口问道:“叔叔,我的双腿好疼,我想看看海,你抱我去好不好?”
姚鑫没有拒绝,抱着她走出房间,到了甲板上。
下午,他趁着可爱午睡,再一次找了埃尔曼医生问了有关失忆的事情。
“她的脑部应该还是有淤血,淤血压迫了某些大脑神经源导致失忆。可能等淤血散了,就会恢复的。”埃尔曼做出了解释,又关心道,“她醒了以后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没有,就是头晕。”
“头被撞破了,肯定是会头晕了,修养两天就没事了。”埃尔曼又给了他一些药,抬头看着他英俊清爽的脸庞,有点懵了,忍不住惊叹道:“天哪,这是你吗,姚鑫?我一下子都认不出来了。你不邋里邋遢的样子,完全可以吸引很多名门淑媛的目光啊。”
他由衷感叹。
姚鑫被说得挺无语的,抿唇笑道:“没这么夸张,就算五官不错,也改不了我穷人的本质。”
“哎呀,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现在的样子,会有很多女人愿意花钱在你身上呢。”
“埃尔曼先生,我又不是小白脸。”他开口制止了他的眼泪,摇头表示苦涩和无奈。
“干嘛,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认真?”埃尔曼瞪了他一眼,把药给他之后,就让他离开了。
姚鑫拿着药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让可爱吃药的,但是看到她已经睡着了,才把药放到桌子上,坐在她床边看着她。
埃尔曼说她可能很快就会恢复记忆,这应该是好事,但是他的心里为什么这么不舒服?感觉涩涩的,一种说不出来的苦处。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心里默默祈祷着她永远不要想起那些伤痛和不愉快,就算做那个人的替身他也认了,只要她之后可以幸福的过着每一天就好。
另一方面,柳生锦接受了薛洁儿的命令,故意装作和洪锦明在f国偶遇。她伪装出一副孕妇的样子,单手撑这腰,脚步走起来很柔缓。
“可爱,早上对不起,我的车子差一点就撞到你了。”洪锦明请她共进晚餐,礼貌地向她赔罪。
“没事,是我精神恍惚,走路的时候没有看红绿灯。”她喝了一口牛奶,说道。能够重见光明对她来说真的好像是被赋予了一次新的生命。
所以,不管是薛洁儿给她什么任务,她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听说你和小季闹了矛盾?”他原本就是当事人,直接试探道,“是不是就是那天到我家以后闹的?”
“没事,是他太小心眼了。让我突然觉得和他相处很辛苦。”柳生锦用可爱的口气回答,低头垂眸,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其实,等回国之后,我可以帮你解释的。”
“不用了,我不打算回国。”她摇头,表情看来透着忧伤。
洪锦明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说:“不回国?你想去哪儿?时间久了,护照也会到期的。”
柳生锦用了薛洁儿帮她想好的说辞,道:“先四处走走,等看遍了欧洲,再选个学校念书。”她的手轻抚着自己的假肚子说:“我想把孩子拿掉,但又不太舍得,所以想带他一起旅行一次。”
“快五个月了吧,拿掉孩子太危险了。”他并不赞成她这么做。
柳生锦沉沉叹了口气,说:“我到时候做引产,不会有危险的。”
“引产很疼的,等于是把孩子生出来。”
柳生锦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和季莫之间已经回不去了,没必要继续留着孩子。我想以学业为重,在欧洲读大学。”
“你和小季,真的没有转还的余地了吗?”洪锦明其实很高兴他的决定,这就代表着他有机会了,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显得特别忧伤。
“不信任的感情,没必要继续维持下去。他有他的骄傲,我也有。”柳生锦的话,都是薛洁儿事先让她背熟的,随时可以应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