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全上前一步,展开圣旨,高声朗读了起来:“钦承皇上圣命,立皇四子燕王为皇太子,三日后乃良道吉日,进行继位大典。朕禅位为太上皇,燕王继位为嗣皇帝。”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一声惊雷。本来以为只是立太子,谁能想到,皇帝竟然直接禅位了。
燕王跟赵见鸿心里的喜悦、兴奋达到了极致,两人都在极力忍着,可这样的好消息,这样从天而降的喜悦,如何能忍得住?
他们脸色涨得通红,身子兴奋的都在发抖。
直到退朝回到燕王府,两人还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燕王双手握拳,在空中挥舞几下,有心想大喊几声却不敢,只能偷偷回房,兴奋地走来走去。
赵见鸿跪在地上,恭敬仰慕:“父王,儿臣恭贺父王心想事成,再过三天,儿臣就要改口叫您父皇了。”
燕王本就疼爱赵见鸿,此时看他越发顺眼,赶紧扶了他起来,感动道:“阿鸿,若非你做的那些事,为父又怎么会这么顺利?父王的荣耀也是你的荣耀,这江山也是我们父子俩的江山。”
赵见鸿也很感动:“父王,儿臣知道您疼我,可赵见深并不是省油的灯。您马上就要荣登大宝了,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回来巴结您、讨好您,儿臣也不敢奢求其他,只求父王记得儿臣永远是您最贴心的儿子。”
“赵见深再讨好我、巴结我也没用。”燕王一声冷哼:“父王现在就跟你保证,待我登基,立刻封你为皇太子!”
赵见鸿自然是相信燕王的,燕王三个儿子,只有在他面前才是慈父,对赵见深、赵见泽二人,燕王十分冷淡,并无慈父的情谊。
赵见鸿心满意足而去,出门没走多久,就看到吴语柔身边的丫鬟在那边探头探脑。
“郡王!”丫鬟欢天喜地迎了上来:“郡王妃让奴婢在这里等您,今天郡王妃亲自下厨,做了您最爱吃的菜。”
“本郡王没空。”赵见鸿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径直去了书房。
吴语柔忐忑地走来走去,听到脚步声就赶紧迎上去,见只有丫鬟,没有赵见鸿,又是生气又是难过。
她的丫鬟劝她:“郡王妃,今非昔比了,三日后燕王殿下就要登基,郡王爷一向最得燕王欢心,最有机会被封为太子。您何必在这个时候跟郡王殿下怄气呢,万一被别人钻了空子可如何是好?”
吴语柔咬了咬唇,擦干了眼泪道:“去,盛一盅汤来,我给郡王殿下送去。”
燕王若是登基,赵见鸿就会是太子。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以后薛锦棠见了她,也必须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赵见鸿是她的丈夫,将会给她至高无上的荣耀。她本来就该巴结他。吴语柔心想,她的丈夫,凭什么让给别的狐媚子。
盛装打扮之后,吴语柔光彩照人,她皮肤白,个子娇小,一身石榴红纱裙让她看上去越发清丽婉约、端庄妩媚。
“阿鸿。”吴语柔提着汤,站在赵见鸿书房门口,咬着唇看他:“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吴语柔十分漂亮,要不然赵见鸿新婚夜也不会惊艳了。此刻她前来赔礼道歉,赵见鸿也就接受了。
“不生气了。”
吴语柔眼圈一红,快步进来,把汤放下,搂住了赵见鸿的腰。
小别胜新婚,大白天的,也格外有情趣。
吴语柔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心里不是不得意的。
她夫君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薛锦棠估计笑不出来了吧,她有些迫不及待想与薛锦棠见面了。
……
“棠棠。”赵见深进门,第一时间先抱住了薛锦棠,亲了亲她的脸颊:“你一个人在东宫,有没有无聊?”
“嗯。”薛锦棠点点头:“是有点无聊,宫里太闷了,我想搬出去住。”
大朝会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一开始她有点不敢相信,可到最后,她也不得不相信了。
大齐朝的确没有越过皇子册封皇孙的先例啊。
不过,做不成太孙也不要紧,不管他是谁,他都是她的夫君。她没有说话,温柔地靠在他的怀中。
感受到她的依赖与温柔,赵见深将她抱得更紧:“好棠棠,你是不是以为我做不成太孙了,怕我心里难受,故意这么说安慰我?”
“你不用担心。皇祖父若真想让父王继位,直接封父王做太子,等皇祖父百年之后,让父王继位就是,又何必多此一举,禅位呢?”
赵见深目光明亮地望着她,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薛锦棠这才笑了:“原来是这样,皇祖父真聪明。”
“你放心吧。”赵见深拥着她,与她额头抵在一起:“最终能坐上那个位子的人,只能是我。你什么都别想,安心等着我,我会把皇后的凤冠捧到你面前,亲手给你戴上。”
薛锦棠才不稀罕什么皇后之位,她是心疼他:“我是怕咱们失败了,燕王会对你痛下杀手。”
燕王占了父亲的名义,赵见深还真的不能抵抗。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不能失败。
“这几天别出门了,乖乖在宫里吧。”
宫里一向是跟红顶白、捧高踩低的地方,他希望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被人捧着,不想她受委屈。
到了禅位大典这天,赵见深一早就出门了。册封的事,跟薛锦棠没关系,所以她继续窝在床上睡懒觉。
杏枝过来回禀:“吴德妃娘娘说有事吩咐,请您立刻过去。奴婢说您身子不适,今日不便出门,吴德妃说,如果您不舒服,她就要带着太医来探望您。”
“我已经醒了,那就起来吧。”去看看吴德妃想干什么。
吴德妃目的很简单,上次她被薛锦棠羞辱了,吴语柔被孙贤妃羞辱了,她想替自己与吴语柔找回场子。
薛锦棠穿着果绿绣平安如意纹褙子,头戴赤金珍珠流苏簪,玉貌花颜,肌肤胜雪。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波光流转,妩媚生情。眼角的春.意、脸颊的红润与慵懒,无不昭示着一个事实,那就是她这几天过得很好,并没有哀怨难过。
吴语柔也是新婚妇人,自然明白她这份慵懒是昨夜恩爱所致,她一声冷哼,暗暗咬牙。你再得意,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用不了几天,你就要从东宫滚蛋,乖乖给我腾地方。
“见过德妃娘娘,大嫂。”薛锦棠开门见山问:“不知德妃娘娘叫我过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