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脸涨红，不明白对方为什麽会提到波顿王子。波顿王子确实提到了他没有合适的衣服，可是，可是他今天是第一次与波顿王子见面啊！

舒凡真从袋子里拿出鞋盒：“安迪哥哥，先来试试鞋子吧。每一套旗衫都要有搭配的鞋子。”

“来试试，是我和洛洛一起挑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谢，谢谢。”

安迪真的不知道该怎麽感谢这两个人了。

两套旗衫，萧玉琢和舒凡真挑了四双鞋，还有搭配的手袋、手帕。安迪浑身僵硬地任由萧玉琢“打扮”他。四双鞋子都很合脚，萧玉琢还让安迪又拿出旗衫整体搭配了一番，最终选出最合适的两双鞋。在萧玉琢摆弄安迪时，舒凡真又偷偷拍照片。

“安迪哥，圣诞节也是洛洛的生日，我们这次来伦敦主要就是为了给洛洛过生日。圣诞节前一晚，波顿哥哥应该会举行一次非正式的晚宴，你就穿这身，搭配这双鞋子。圣诞节的晚宴，你就换上这身，搭配这双鞋子。我会过来帮你换衣服的。”

“啊，嗯。”安迪的脸上是不解，为什麽他们要穿这种衣服呢？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舒凡真和萧玉琢的金镯子上。舒家的另外两个叫涵涵、恩恩的孩子也戴着一只金镯子。

萧玉琢知道安迪很不解，但他不能解释，这是属於李哥和波顿哥哥的。搭配好了旗衫，萧玉琢又让安迪试穿男装。安迪的脸通红，这麽好的衣服一定要很多钱。而他发现衣服的标牌都被取掉了，安迪的鼻子有些发酸，他们对他太好了。李耳音也给安迪买过衣服，每次安迪都坚决拒绝了，接受了李耳音那麽多的帮忙，安迪实在无法再让李耳音为他花钱。可是萧玉琢和舒凡真对他的好，安迪却怎麽都拒绝不了，两人的好让他慌乱的时候又莫名地有些安心。

萧玉琢正拉着安迪在穿衣镜前试衣服，敲门声响起，舒凡真去开门。门一开，安迪的头皮就有些发麻了，萧玉琢则是抿嘴笑。

“李哥，波顿哥哥。”明白了波顿王子对安迪的意思，舒凡真也就不需要特别注意称呼了。

“在做什麽？”李耳音明知故问。

舒凡真看了李哥一眼，还是回答了：“在给安迪哥试穿衣服。”

“买了新衣服？”李耳音和波顿走进房间，舒凡真关上门。安迪低下头，双手不知道往哪摆才好，就觉得丢脸极了，这麽好看的衣服是别人给他买的。

“很好看。”波顿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还是攸攸和洛洛的眼光好。”

他这麽一说，安迪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了。萧玉琢出声：“安迪哥还没有试完呢，李哥，波顿哥哥，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我们不能看吗？”波顿很赖皮地走到沙发上前坐下了。李哥对他的行为一副无奈的表情，对萧玉琢笑笑，转而对舒凡真说：“鱼鱼他们到了，找你。”

舒凡真眼睛亮了，萧玉琢道：“洛洛，你去吧。”

“洛洛，去吧，这里有我们。”波顿开口。

舒凡真看着李哥，几秒後，他说：“安迪哥哥，我的朋友到了，我去看看。”

“你快去吧。不用试了，都很合适。”安迪非常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舒凡真对安迪笑笑，拿了自己的包离开。李耳音和波顿都是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样子，萧玉琢朝两人皱皱鼻子，拽着面红耳赤的波顿到内间去换另外两身衣服，两位哥哥也太心急了吧。

离开的舒凡真回头看了眼安迪的房间，在心里祈祷安迪哥哥能快一些得到幸福。

“洛洛～”

“鱼鱼！”

舒凡真回神，朝好友跑去。

“洛洛，轩轩呢，我要去看他。”

“在爹地那里吧，我带你去。”

“啊，洛洛，你要过生日了，你紧张吗？”

“还好啊。”

“啊！你中指上的是什麽！”

被好友抓住手指上多了一枚订婚戒指的舒凡真暂时没空去想安迪哥哥与那两位哥哥的事情了。不一会儿，就听鱼鱼的大叫响彻，接着很快被人摀了回去。

“洛洛！你订婚了居然不告诉我！是谁是谁是谁！”

“是……”

第七十八章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抵达肯尔顿宫的客人们也越来越多。尽管舒家人并没有大肆宣传，甚至可以说表现得极为低调，但舒凡真已经订婚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毕竟他手上的那枚订婚戒指在场的人都看得极为清楚，自然会去问舒家人那枚戒指是怎麽回事。

除了知情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格外的吃惊。舒家的第一个中性人儿子突然不声不响的订婚了，订婚的对象还是原始人！舒家并没有特别说明舒凡真的未婚伴侣是“三位”原始人，但单冲着原始人这一点，就有很多人不能理解，当然，也有很多人表示理解并且祝福。

不理解的更多的是纯男性，不过他们没有太多机会单独询问舒凡真，舒凡真在朋友来了之後就整日和朋友在一起，要么就是和家里人在一起。客人们多了，波顿和李耳音也不再单独见面。在这一次的宴会中，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波顿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的身份是原始人。他之所以会进入这个世界，是因为分散於欧美的古国八大家族的旁支所致。波顿是王储，八大家族与古国的高层有着极为深厚的联系，詹姆斯国王很早就知道中性人的存在，他还是王储时就多次出访古国，与古国的八大家族都有着很深的私交，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詹姆斯国王与伦敦的李家、纽约的萧家家主是非常好的朋友，国王“唯一”的儿子也就理所当然地知道中性人的存在。

为了保护中性人，也为了日後能尽早地把中性人的存在公布於世，中性人世界也要尽可能地争取到具有一定实力背景的人。詹姆斯国王和波顿王子虽然是原始人，但他们的支持有利於中性人的保护与发展，也有利於英国从王室到普通民众能尽早地接受中性人的存在。所以在这场特殊世界的宴会中，波顿王子就这麽光明正大地出现了。虽然对於波顿王子的身世有很多版本，其中也不乏波顿王子其实就是中性人生下来的传闻，并且很多人都把怀疑的焦点集中到了李家的那位未婚生子，始终不肯透露孩子的另一位父亲身份的中性人。

中性人生育都是多胎，李家的那位中性人在美国居住了十二年，回到英国後却只带回了一个孩子，就是李耳音。另一个或另两个孩子在哪里，李家始终保持着沉默。詹姆斯国王与李家关系神秘，波顿王子的生母又始终成谜，别人很难不把两人联系到一起。但詹姆斯国王对此“传闻”一直矢口否认，李家也坚决否认，也没有迹象表明詹姆斯国王与李家的那位中性人有接触。对方曾长居美国，国王带回波顿王子的时候，波顿王子十岁，但李家的那位中性人却在美国生活了十二年，李耳音与波顿王子的出声日期又相差了半年，两人的模样也没有特别相似的地方，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去追问了。

舒凡真尽可能地避开单身的纯男性，包括维拉斯。维拉斯家是少数几个知道波顿王子与李耳音关系的家族之一。维拉斯的哥哥安瑞拉的伴侣是医疗世家休斯顿家族的。休斯顿家族一直在为美国的中性人家庭服务。李耳音、波顿王子和他们的爹地住在纽约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接触到休斯顿家族的中性人医生。

维拉斯是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抵达伦敦的，他一直很想跟舒凡真谈谈，奈何对方很明显在躲他。平安夜，波顿王子举办了一场非正式的晚宴。尽管是非正式，前来的中性人都换上了他们传统的旗衫，纯男性们也都西装革履。宾客中有女人，人数不多，几乎都是上了年纪，如舒老太太这样的奶奶级别。

晚宴开始的时候，舒凡真是挽着波顿王子出现的。两人一出场，很多纯男性都以为舒凡真的订婚对象是波顿王子，就是维拉斯都有些不确定了。波顿王子看上去心情极好地与宾客们一一打招呼，对舒凡真也表现得呵护备至。真实的情况是在舒凡真的准未婚伴侣无法到场的情况下，为了避免舒凡真受到其他纯男性的打扰，波顿王子这位单身兄长义不容辞地接下了保护弟弟的重任。

果然，有波顿在舒凡真身边，认识舒凡真的那些单身纯男性没有特别去打扰他。晚宴是自助餐形式，很多人舒凡真都认识，有波顿哥哥在身边保护，他一点都不紧张。挽着波顿王子在宴会大厅内转了一圈，与相识的纯男性礼仪性地说了几句话，舒凡真就去找鱼鱼去了。萧玉琢由舒文华、乾文启左右保护，陪同两人与其他人沟通感情。

在场唯一一位心慌的就是安迪。他也穿了一身旗衫，萧玉琢送给他的旗衫，搭配着合适的鞋子与配饰。可是，他很慌，他隐隐觉得有超出他承受的事情要发生。为什麽这里的男人有的穿旗衫，有的穿西装。人群中没有年轻的女性，但是有好几个小孩子，却都是男孩儿。而小孩子中也有四五位男孩子穿的是儿童版的旗衫，其中就包括舒家的那位叫轩轩的小男孩。穿旗衫的小男孩儿无一例外地在同样穿旗衫的男人身边，要么就是被抱着，而这几位小男孩儿都戴着一副金手镯。

而像舒凡真、萧玉琢那样比较年轻的穿旗衫的年轻男孩子，则是一只金手镯，都戴在左手，另外有一些年龄比较大的，就不戴镯子的。这是为什麽？安迪想要抽出被李耳音紧握的手，无果，然後他就听到对方安抚的声音：“安迪，不要怕，等洛洛的生日宴结束後，我会和你解释的。”

“为什麽……”安迪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旗衫。

李耳音温和地一笑，反问：“你不觉得你很合适穿这样的衣服吗？”他看向场中的中性人，“你有没有发现，不管是洛洛还是攸攸身上，都有与你相似的气质？”李耳音低头，在仓皇的人耳边低声说：“洛洛和攸攸也都很容易害羞的，和你一样特别腼腆，不喜欢陌生人多的地方。你见到洛洛和攸攸的时候有没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