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众人立刻明白,觉得江令宛可怜,江令媛可恶,但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江令媛成绩优异,而江令宛成绩很一般,江家绝不可能为了江令宛责罚江令媛的。

女儿家迟早要嫁出去的,谁有本事,谁对家族有利,家长就会偏帮谁,虽然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现实归现实,这并不妨碍大家鄙视江令媛,等江令媛来到学堂,除了乔燕儿、辛楚楚之外,再无其他人跟她搭话。

……

早课之后,宋山长来到外学堂。

宋山长四十多岁年纪,为人平和淡然,内里却是光明磊落、刚正不阿的性子。

外舍生刚入学不过半个月,就发生这样恶劣的事件,她身为山长既失望又生气。

宋山长面孔冷凝,语气严厉,毫不留情点名批评江令媛,让宋罗绮张贴警告榜。

宋山长扫视女学生,眸中闪烁着威严的光芒“……因一己之私陷害同学,蒙蔽夫子,错上加错,影响恶劣。你们都要引以为戒,与同学和睦相处、对夫子诚实以待,将书院规定牢记于心,时刻记得你们是京华女子书院的学生,一举一动代表着我们女学,要谨言慎行,努力给女学争光,不可骄纵冲动,给女学抹黑。否则,本山长绝不轻饶!”

女学生们心头凛然:“是,学生谨记山长教诲,铭记书院规定,谨言慎行。”

宋山长见众人肃然,知道自己的训示起了作用,又说:“再过一个半月,便是月考之期。你们要认真学习,争取考出好成绩。”

一听到月考,女学生们俱精神一震,神色认真。

历年开学后第一次月考,都是最受人瞩目的。女学会通过此次月考判断哪些人是可造之材,各望族豪门也想看看新晋学生里有没有格外出众者。

女学生们则希望通过这次考试一举成名。

可以说整个京城都在密切关注着考试的结果。

宋山长微微一笑,声音振奋人心:“我京华女学赏罚分明,有错绝不轻饶,有功也必有嘉奖。本次月考头名,奖励刻名芙蓉银花一朵。”

为了奖励学问出众、聪颖过人的学生,皇帝特意让银作局用金、银打造芙蓉花,分别赐予六大书院。

每年每个书院可分得芙蓉银花三朵,芙蓉金花更少,仅有一朵。

一共四朵刻名芙蓉花,可每个书院的学生却不下一百。因为芙蓉花数量稀少、弥足珍贵,历年得到者,俱是各书院当年成绩最优异、最出众的学子。

芙蓉花最大的花瓣上,刻着皇帝年号、书院名、学生的名字,它象征着才华、智慧、荣耀,学生们也以得到刻名芙蓉花为荣。

身为六大书院的学生,谁不想拥有一朵刻着名字、属于自己的芙蓉花?

金花仅有一朵,想要得到太过艰难,可想得到银花,只要本次月考成绩优异即可!

六大书院,一直有学年第一次月考头名奖励芙蓉银花的习俗,早在宋山长开口之前,女学生们就已经听说了。

此时亲口听宋山长说出口,女学生们脸上的紧张、凛然立刻被激动兴奋所取代,大家满面生辉,声音激昂:“是,山长,我们一定努力。”

江令媛目光灼热,如看到猎物的野兽,一脸的势在必得。

江令宛心里也燃起斗志,两眼明亮,念头清晰,我一定要得到这朵刻名芙蓉银花。

程静昕看着江令宛,掩口而笑:“宛姐儿你得努力了,因为要跟你竞争的人太多了。”

江令宛转头一看,大家俱斗志昂扬、两眼放光,如饥饿的人见到了肥肉一般,虽然山长已经走了,但大家显然还沉静在兴奋的气氛里。

她不由哑然失笑,好歹自己也是死过一回的人,怎么真的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瞎激动了起来。

她心底念了两声“要淡定”,笑着转头看程静昕:“大家都很激动,你如此平静,难道你就不想要芙蓉银花吗?”

“我也想啊。”程静昕眉眼弯弯,摊了摊手,语气无奈,“可谁让我有一个超级厉害、天下第三的同桌呢,有她在,刻名芙蓉花我也只能想想罢了。”

江令宛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你别难过,等我拿到芙蓉银花,给你看看,这样就不仅仅是想想了。”

她故作大方,夸张道:“到时候,你想摸摸也是可以的。”

程静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那我把手洗干净,等着摸一摸芙蓉花了。”

两人有说有笑着朝食堂走,欢乐的笑声洒了一路。

“嘁!”身边传来不合时宜的冷笑,“不过是倒数第三名,竟然也要拿芙蓉花,真是大言不惭,不自量力!”

乔燕儿一脸鄙视,仿佛江令宛说了多么可笑的话。江令媛脸色倒是如常,眼底却也带着不以为然。

江令宛瞥了乔燕儿一眼,笑着将她的话原话奉还:“对呀,我是倒数第三名不错。可某人是倒数第一名,竟然有脸来嘲讽我这个倒数第三,这何止大言不惭、不自量力,简直是厚颜至极、恬不知耻。”

“你……”乔燕儿被揭了短,面皮顿时涨得通红,却无法反驳。

没办法,谁让她是倒数第一呢。同样是倒数,可倒数第三,就是比倒数第一有面子。

乔燕儿好气呀,她咬着牙根道:“你不过是运气好,所以分数才比我高一点点。这次月考,我一定会超过你。”

“哦?”江令宛抬起眼皮,语带挑衅,“这么说,你要跟我比试?”

“比试就比试!”乔燕儿一声冷笑,“难道我会怕你不成?”

“好!”江令宛一声哂笑,“既然你想让我羞辱,我又怎么能拒绝?说吧,怎么个比法?”

乔燕儿眼神犀利,声音拔高:“就比这次月考,你我二人,谁名次低,谁就给对方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一整月,你敢不敢?”

“那就说定了。”江令宛瞥了乔燕儿一眼,挑起嘴角,“我等着你给我端茶倒水、铺床叠被。”

乔燕儿冷笑连连:“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

两人直视彼此,用眼神对战良久,又一声冷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