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因为您想。”

戚暮毫不犹豫的话让阿卡得接下来想好的刁难的话语都咽在了嗓子里,他呆愣愣地看了戚暮一会儿,竟然感觉……

自己有点被这个小朋友给说服了?

良久,阿卡得教授又问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你以后想做什么?”

“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每年小提琴系的毕业生里,有80%以上会到各个乐团里任职,大部分人一辈子只能当个再普通不过的乐团成员,连副首席的位置都爬不上去。”

“在这之中,大约还有10%以下的人会成为独奏家,至于那另外不足10%的毕业生,他们甚至不会再从事古典音乐方面的工作,恐怕连音乐相关行业都不会去参与。”

说完这些话,阿卡得教授又认真地看向戚暮,郑重严肃地问道:“那么在这里,我想问问你,小七,你觉得……你以后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对于很多人来说,恐怕是一个极难回答的问题,但是戚暮却只是说了一句话以后,便让阿卡得教授蓦然睁大了双眼,呆怔了许久。

在这个问题以后,阿卡得教授再也没有问戚暮任何问题。他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微笑满面的青年,良久,忽然满意地露出一抹笑容,但是很快又恢复成一脸严肃的模样,点点头说:“明天来学院报道吧,八点,不允许迟到。”

忽然得到认可以后,戚暮倒是有些诧异了。但是也没多久,他便笑着应了一声,接着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小提琴,将墨绿色的琴盒轻轻阖上。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戚暮望着琴盒旁放着的一个小纸袋,先是愣了愣,然后提着琴盒、拿着纸袋便走到了阿卡得教授的面前,将东西递了上去:“老师,这是我今天早晨在veffdebruge买到的巧克力,因为不知道您的喜好,所以我就多买了一点。”

黑色端庄的小礼袋里放着的是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veffdebruge是巴黎最著名的巧克力之一,想要在这里买上一盒巧克力,几乎都得排上两个小时以上。

其实连戚暮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路过这间店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郑未乔的那个笑话。而他不过是在店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华夏小姑娘就跑了过来,惊讶地问他:“请问,你是……华夏人吗?”

戚暮诧异地点点头,接着便被那小姑娘——veffdebruge店内的实习巧克力制作师拉紧了店内,直接不用排队就买上了这样一盒昂贵好看的巧克力。

阿卡得教授见到这袋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巧克力,眼睛里顿时闪过一道精光,接着,但是他却佯怒地看向戚暮,问道:“你以为我是都灵人,就那么喜欢吃巧克力了吗,小七?!”

戚暮:“……”

“我是一个成年人了,七,这种小朋友喜欢吃的甜食我才没有特别偏好。”

戚暮只得连连抱歉:“抱歉,老师,我不知道……”

“但是偶尔吃上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戚暮:“……”

眼见着阿卡得教授一边用嫌弃的眼光看着那袋漂亮的巧克力,一边还毫不客气地将礼袋接过,甚至特意藏在了自己的身后、不让戚暮再瞧上一眼——似乎怕他反悔似的。

戚暮还真是哭笑不得了。

法勒先生之前是怎么说来着?

脾气古怪?

这恐怕不能算得上是古怪吧,有个前几年比较流行的词怎么说来着……

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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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温和的阳光下,巴黎市区矮小的欧式建筑被日光反衬,如同罩上了一层细纱。

戚暮得到第二天就要去学院报道的指令后,先是将自己的小提琴放回了公寓里,接着只带了一个钱包和钥匙后,就出发到最近的超市,打算采买点东西。

虽然公寓里的家具一应俱全,但是冰箱里、橱柜里还是空落落的,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采购。

这间公寓的位置选得很好,离学院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而且附近还有个不小的便利超市。这超市虽然只有一层,但是东西却是不少,几乎能让戚暮满意地采购结束。

高瓦数的照明灯光下,只见一个俊秀昳丽的青年正拿着一只小煎锅仔细地端详着。在他面前的手推车里已经放了不少的东西,有最新鲜的蔬菜水果,也有基本的烹饪调料。

在确认这只小煎锅确实不错后,戚暮便将东西放入了自己的手推车里。他还没有站起身,忽然余光里便瞄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怔了一瞬后,戚暮立即诧异地起身看去。

只见在超市硕大干净的玻璃窗外,是一条狭窄的双行道小路。在道路两旁的人行道上,行人并不多,各个来去匆匆,而且都是金发碧眼的模样,哪儿有戚暮刚才瞄到的那个身影?

又仔细地寻找了许久,当确认真的没有那个人后,戚暮才怔然地叹了声气,无奈地笑道:“真是想多了,闵琛……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又不是每次搬家都能正好遇到啊……”

青年低笑的声音在小小的超市里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那隔了半条街的地方——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雄伟壮丽的黑色镂空雕花大门前,一个俊美挺拔的男人正微微抬首,看向这个美丽安静的学院,然后……

抬步跨了进去。

虽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是在男人的右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礼袋。在那漂亮大方的礼袋上,用银色花体字写着的“veffdebruge”字样在和煦的日光的照射下,呈现出钻石一般的光芒。

巧克力与闵琛?怎么看……都是非常的不·和·谐吧?!!!

第五十八章

温暖和煦的春风将硕大整洁的校园吹拂得春意四起,平坦的大草坪,几栋虽然矮小但大气精致的欧式建筑,整个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里到处都是随兴演奏的学生们。有的吹奏着小号,有的在演奏小提琴,琴声或许优雅、或许结巴,形成一种独特的音乐氛围。

在学院白色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一个身姿清俊的男人正淡定沉着地往前走着。他戴了一副墨镜,薄唇微抿,一副冷淡的模样,但是右手里却又搞笑似的提了个巧克力礼袋。

“那个人有点眼熟啊……”

“谁啊?诶,上帝啊,是有点眼熟啊……”

“……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像奥斯顿·柏特莱姆先生?!”

“怎么可能啊,虽然柏爱来到巴黎进行演出了,但你忘了这一次不是柏特莱姆先生执棒,而是客座指挥查尔·利特斯先生进行指挥。柏特莱姆先生大概都没有来到巴黎吧?!”

“也是啊……柏特莱姆先生怎么会突然来到我们学院呢……”

……

一些学生看到这样一个突兀的俊美男人时,都诧异地小声交谈起来。这些声音通通传入了闵琛的耳中,但是他却依旧镇定冷静地向前走着——这种行为更让四围的人猜想“这个人肯定不是柏特莱姆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