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人聊起了家常,聊的顺溜又自然,一时之间,也就忘了一边的南小沫跟她小伙伴都还是站在一边等着挨批的。
给俩孩子喂完早餐,文婷心跟南世阳也去吃自己的早餐去了。
月嫂已经来了,两个孩子暂时交给月嫂,他们夫妻二人跟南小沫二人坐在饭桌上,开始享用起美式早餐。
土豆泥,牛扒,长面包,蔬菜沙拉以及牛奶…
非常丰盛的一顿,南小沫给她的小伙伴马上吃飞起来,以狂扫式的动作席卷满桌食物。
由此可以看出,南小沫在美国的这段日子过的不是很好。
“你们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我听说你带了不少钱来的,怎么后来连酒店都住不起了?”咬着根面包,文婷心开口问起。
“我们…”强塞下一块肉,南小沫吃的狼吞虎咽,险些噎到,后敲了敲胸口,舒缓过来才回她道:“我们可惨了…我们才住了一个星期的酒店,钱包就被偷了!我们不懂这里的规矩,报警也没用。后来没钱住,只好想卖我们的行李换钱…”
“结果她行李箱里那么多值钱的东西都没人买!”边上的小伙伴接过了口去,小伙伴嘴里的埋怨味道很重,看起来不是个讲义气的人,“她老炫耀她带了什么值钱的手表,值钱的项链,要是我们花的没钱了就去换钱,结果真到了那时候,她的东西没有一个人买!”
“那是他们眼瞎,他们不识宝!我这些东西可都是我妈珠宝盒里的,都是我爸给我妈买的高档货!外国人的眼光跟我们中国人完全不一样!”南小沫马上接口过去,驳了小伙伴一声,又继续对文婷心控诉起来,“二嫂,你不知道,后来我们沦落到了要去餐馆洗盘子的地步…我们两个人,拼命的洗盘子,洗个大半天,只能赚一顿吃!”
南小沫也是被餐馆的人坑了。
在餐馆工作的员工原本就包吃,除了吃的那一顿,她们应该还可以拿到不错的时薪。结果一连工作三天,什么都没得到。
后来还是洗盘子的老员工提醒她们,她们才去找经理理论,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小时三块钱的时薪。
这一小段时间的辛苦生活下来,南小沫总算是尝到了阶层人民的滋味,她以后再也不敢小瞧那些工薪阶层的人了。
以后绝对要用崇高的眼神来看待这一类的人!
“后来我们跟经理大闹了一顿,他才肯给我们两个人一个小时三块钱的时薪。但是我们也知道,一个小时三块是他坑我们的,因为他门自己的员工,一个小时都有十块。他说我们俩的护照是旅游护照,不是真正定居在这儿的人,被查到他们还要担风险,所以只给这么一点点。”举着两只手指眯成缝儿,南小沫用来形容那‘一点点’。
“后来赚了好久的钱都被她拿来打电话,加今天早上的车费了。”身边的小伙伴还在拆南小沫的台,极度表示出对南小沫的不满。
文婷心并不是很喜欢南小沫身边的小伙伴。
从她的言行举止中,文婷心感受到了势利眼的味道。
听说,她是因为蹭南小沫一顿完全免费的出国之旅才心甘情愿的跟着南小沫出国的,结果出了这么些麻烦,她便对南小沫这般态度,像是将南小沫当扫把星一样。
虽然…南小沫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扫把星…
“吃吃苦也好。不吃苦你永远不会知道你错在哪里。”听着她们诉完苦,文婷心给了这样的回复,“回去之后,我把你以前闯祸赔钱的记录本拿出来给你看,你自己看看你给家里支出了多少损失,加上这次,你的损失已经足够败下一家公司了。”
这次的五十万美金尤为惊人,南小沫认栽低头,淡淡接口,“哦。”
“以后要再让我听到你闯祸的消息,你自己告诉我应该怎么惩罚你。最轻的关两年禁闭,重的直接拿你出去做交代。就像这次小灿的事情一样,你要为你自己做的事情负起责任。”就跟长辈一样,饭桌上,文婷心淡淡的说着对南小沫的惩罚。
语气没有一丝波澜,表情也平静如常,但是这话在南小沫听来,有着莫名的威慑力。
二嫂是在警告她以后不要再闯祸了…
这好像也不是二嫂第一次警告了…
上次要她嫁给小灿的时候,二嫂也警告过,让她不要在宫家惹出其他事端。
谁知道,最后还是把小灿害成了这样,还让二嫂也进了宫家牢里,甚至让二哥动用了那么多精英队的人来救她们…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南小沫也对自己这一身灾星体质有了些数。
“知道了,二嫂。以后我会好好过日子,不会再给你闯祸。有小灿在,我会好好跟他学习,做一个大家都喜欢的孩子。”低下脑袋,南小沫乖乖的道歉并且给下承诺。
说完,见着文婷心不再指责了,她又放胆大口吃起了早餐来。
席间,南小沫说的这些话,宫贤灿都有听到。
吃饭的桌子设置在厨房的旁边,饭厅跟客厅之间隔了一扇门,在那扇门后,宫贤灿靠墙而站,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静静地听着她们说着关于他的话题。
他回来的时机也挺刚好,他是用钥匙开了门进来的,正准备要找文婷心与南小沫便听到了饭厅传来零碎的对话声。
然后,宫贤灿小心的走到饭厅的门边,靠在白墙边,偷听起她们的对话来。
其实他大可以不用偷听,他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坐在她们身边,以最正常的朋友身份加入她们。
但是脚步定在了原地,像是被万能胶水黏住了一般,怎么也移不开。
找了南小沫整整一天,今天早上有消息的时候,他是何等高兴,根本等不及文婷心起床,便直接去找南小沫了。
可当南小沫真正的出现在他视线里,真正让他感觉到她在他的身边后,同样的问题再次占据了他的身心…
见她,还是不见她…
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见她,千万不要再见她…再见面,可能只一眼便能沦陷…
可脑子里又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她都已经找他找到这里来了,这样躲着不见又有什么意思呢?不管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她都有权利知道,不是吗?
两种思想一直在他脑子里做斗争,就像开了场争辩赛一样,正反方做着强烈的辩驳,而裁判席上,没有人…
在墙边伫立了许久,最终还是轻步离开,转而回到他的房间,轻锁上门。
决定没有做下之前,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南小沫。
朋友?他做不到…
夫妻?更是笑话…
出了这么多事,经历这么多事,他们之间已经只能有一个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