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愧是虞阳的二殿下,素闻尊师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啊……在下是华清宗无忧真人座下的弟子。”说着,堆笑的也看了看一旁的闵韶,“不知殿下与君上对我家师尊可有耳闻?”
“……”
更有些头铁的年轻弟子,是来直接邀约的:
“在下无影宫弟子,对虞阳君上与二殿下仰慕已久,若是两位不介意,日后可否时常一同切磋武艺?”
“……”
甚至还有专程溜须拍马的:
“昨日的猎兽赛,君上也与二殿下同去了吧,早就听闻君上修为了得,如今一见更是不同凡响啊,不知君上……”
“……”
宗室贵派的少年子弟多数生来心机深重,不少人都借着敬酒的名堂前来混个眼熟,话茬总是有意无意的递到所有宾客中身份最重、地位最高的闵韶身上。尤其是见到闵韶并非纯粹冷着一张脸,偶尔也会礼貌的给出回应之后,前来敬酒的人便越来越多。
不出半个时辰,虞阳的席位旁已经围了许多人。
闵琰更是被不少人缠住了,敬酒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他尚且年轻,应付不来这种场面,拼命偷偷朝闵韶使眼色,“哥!哥?”
闵韶也早就不耐了,但他好似根本没看见闵琰的表情一般,勉强应付了周围人几句,随后起身,按了按闵琰的肩膀,冷声道:“孤不胜酒力,出去透透气,诸位继续。”
说罢便绕开旁人,脱离了人群径自走了。
被丢下的闵琰一时有些懵了,“不是,哎、哥,你……”
你怎么又不胜酒力了?
闵韶头也未回,只留下颀长挺拔的背影。
他路过东靖席位的时候顺带轻轻瞥了一眼,那里同样聚了不少宾客,众人形形绰绰把盏谈笑,没见着温玹身影,恐怕早已被淹没其中。
夜色深沉如霜,檐下的流苏随风飞荡,仙莲灯华光溢彩,映着台下的水波如搅碎了的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