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过一一点头答过,不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同时心中对赵氏兄弟两个人的评价又高了一层——对于自己这个一个沾亲带故的小舅子,他们二人能够做到这么用心,也算是很不错了。
到了赵志远家中以后,赵志远果然还没有下朝。于是他们三人就在书房之中等着赵志远。赵柳氏是妇道人家,不宜出来见他们,只是吩咐了自己的大丫鬟招待他们,给他们倒了些茶水。而赵庆康本来应该出来待客的,但是他因为没有考中秀才心情不好,不愿意见到自己这两个学霸堂哥,于是也称病没有出来见他们。
赵庆泽听说赵庆康称病不出来见他们的时候,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对下人说道:“康哥儿病情严重吗?要不我和诚哥儿去他住的院子看看他?”
可是看到下人脸上的一脸难色之后,赵庆泽就知道称病不过是康哥儿的托词,于是也不再说话了,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后来,赵庆诚起了另外一个话题,于是三人又开始喝茶等着赵志远下朝,渐渐缓和了过来。
李鸿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赵氏兄弟二人交流了很多考举人的心得,当然主要是赵氏兄弟说,他在听,然后默默和自己前世里的举人考试相比对,也渐渐有了些心得,受益匪浅。
他也明白了一些京城里的科考和狄郡之内科考的不同之处,知晓了一些禁忌,在心中嘱咐自己不要再犯那样的错误。不过幸运的是,全国的举人考题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勉强也能记得起来举人试的大致方向,不至于换了个地方考举人试就慌乱莫名。
赵志远下了朝之后,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自己的两个侄子并李鸿过在书房里等着自己,将将换下常服就风尘仆仆地赶赴了书房。
待到几人向他敬了礼之后,慢慢打开了赵志刚的信,看完之后抬眼惊讶地看着李鸿过,说道:“你今年真的只有十五岁?”
李鸿过点头称是,然后谦虚地说自己侥幸才中了秀才。
赵志远却止住了他的话头,说道:“不必自谦,虽然大家都说京城的秀才和狄郡的秀才含金量不一样,但是考题是一样的,考试时间也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只是批改试卷的人不同而已,在我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同,那些夸大京城科考难度的人只不过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然后想了想说道:“你倒是赶上了一个好机会,几日后便能参加举人考试。放心,既然我二弟开口了,泽哥儿和诚哥儿也这么热心,我必会帮你这个忙的。你且先回去住着,我和二弟会把你的学籍事宜全部办好,到时候将考试凭证给你,让你参加几天后的举人考试。不过现在赵氏族学都已经放假让准备考试的举子复习了,想要入族学里面念书只能等到明年春节以后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李鸿过脸上难免出现了失望之色。他的目的可不是想要等到明年再去赵氏族学里面学习!也许赵志远等人认为他今年参加举人试只是打酱油的,万万那不可能考中,但是他对自己其实是有信心的。而举人试成绩出来三天之后就考进士了,如果他不能在之前就和大儒学习、交流,那么他不就白白来京城,白白来赵氏族学了吗?
他还想一年之内连中四科,创造一个百年难遇的神话呢!
他脸上的遗憾之色太明显,赵庆诚和赵庆泽心中都有一些不豫。赵庆泽说道:“大伯,敏之学习很好,这次举人试也不尽然是随意参考,万一中了呢?而且我和诚哥儿中了举人之后,也常和敏之交流学问,他的学问也不比我们差多少,不见得不能冲一下进士科,还望大伯开恩,早日让他入学学习。”
虽然赵庆泽认为李鸿过能考上举人的可能性非常的小,但是并不妨碍他帮助李鸿过实现这个早日进学的愿望,人家愿意学习,这不是好事一件么?
赵庆诚也展开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幅画,说道:“大伯,这幅画是这次敏之之前送给父亲的,父亲让我把它也一同带来了,说您只要一看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