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烈驹[重生] 寒菽 2581 字 26天前

“哥……”陆斐然刚要说什么。

“陆斐然,过来,老师讲话呢!快过来!”有同学喊。

陆斐然只得回头。

邵城心脏剧烈跳动着,默默看着陆斐然回到篮球队的队员和同学之间,说说笑笑,他融洽地合奏在欢乐的声音里,背对着他,在喧阗和笑声的簇拥下就要远离而去。觉得理应如此,又不免觉得失落寂寞。

这时陆斐然忽的回头,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过来,“哥!”

邵城愣了一下,“嗯?”

陆斐然丢开人群,走过去,“我……”

邵城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脚上,皱起眉,打断他的话:“你的脚怎么回事?”

“啊?”陆斐然怔了一怔,低头,下意识要收回脚。

邵城担心地立即蹲下身,在他脚踝红肿起来的位置捏了一下,“有点肿起来了,疼吗?”他说完又懊恼地自责,“我刚才居然没发现。是中场摔跤受的伤吧?”

陆斐然不好意思地收了收,“没什么吧,就是崴了一下吧,我回去揉揉就好了。”

“不行,怎么能这样。”邵城说:“快去医务室吧。我陪你去。”

之前不知道是不是比赛的时候太兴奋了,因为离结束也没多久了,他忍着痛跑跑跳跳也没觉得怎么样,现在被邵城点名出来以后疼痛就开始越来越明显了。邵城扶着陆斐然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竟然是关着门的。学校医务室开门的时间总是变幻莫测。

邵城便说:“我送你去医院。”

陆斐然惊诧,赶紧推诿:“不、不用了吧,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就崴了下吧?”

“怎么会有小事呢!”邵城心里急,脱口而出说,说完自己就僵了一下,“我是说……不能那么随便。还是小心点。”

陆斐然为难地挠挠头,“可是……还是不要去医院啊,多贵啊。真的只是崴了一下啊。就算去医院也肯定只是擦一下药而已。”他灵机一动,“哥,你那有药油吗,你给我擦一下吧。”

对了,就算去医院,花了钱斐然一定会还给自己不然不会安心,这不过是添加他的负担而已。而且,自己可能是紧张过头了。邵城沉默了会儿,“我的宿舍倒是有药,那我给你擦一擦药吧。”

陆斐然早就想去他寝室看看了,他的侦探之心蠢蠢欲动起来。

陆斐然一进邵城的宿舍就看到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眼睛一亮,越发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我就知道他是黑客!

邵城让陆斐然坐在床边,去柜子里取了医药箱,拿了药油出来,在床尾坐下。他把陆斐然的脚抱在腿上。

邵城把他盖过脚踝的运动白袜脱下来,陆斐然不好意思地蜷了蜷脚趾,看到脚踝处红肿了一片,不禁皱起眉来,倒了药油就给他揉。

掌心渐渐搓热了。

陆斐然偏过头,偷瞄桌子上半合着的电脑,希望看清楚上面写的品牌。邵城发现了他是视线,手下稍一用力,陆斐然痛呼一声。邵城告诫似的笑了一下,“想玩电脑?打游戏我可不会借。你马上要高三了,好好念书。”

陆斐然有时候特别纳闷,邵城总是不经意流露出这样叮嘱的话来,好像是他的长辈似的。他是以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呢?真说起来,他们只是陌生人的关系吧。但陆斐然并不讨厌这样的话,他觉得邵城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我不怎么打电脑游戏的。”

“嗯,这样才对。”邵城说完,略微懊恼反省自己刚才语气是不是太重了,补充说,“你要是查资料的话,我可以借你电脑。”

陆斐然眼珠子一转,干脆地朗声道谢:“谢谢哥!”

邵城哂笑,“你不介意和我来往就行。我只是个没出息的保安,和我交朋友多丢人啊。不觉得吗?”

陆斐然才不信他只是个保安呢,但这时候也不能戳穿他,“我也不高贵啊,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别这样说自己,我觉得你人很好的。”

邵城心头一暖,他就没见过比陆斐然更心善的男孩子。

敲门声突然响起。

邵城去开门,一打门,王大爷就塞了几个苹果到他怀里。他翕动鼻子说:“一股药味?你怎么了?”他探头一看,就瞧见了坐在床上的陆斐然。

陆斐然说:“王爷爷好!”

“你怎么在这啊?”王大爷问。

陆斐然指了指自己的脚,“我脚受伤了,医务室没人,刘哥这里有药帮我擦擦。”

王大爷点点头,“哦,这样啊。”

邵城寒暄:“您从哪来呢,吃了吗?”

王大爷说:“还没。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你去看篮球赛的时候,学校那个新捐赠人来了。”

这事邵城知道,好像是个外地的女企业家,来做扶贫慈善活动。

他们在职工宿舍楼的三楼,王大爷侧身,给他指了个方向,“喏,刚好走到这边了。”

院子里古树巨大的树冠将道路遮蔽,穿过树叶缝隙间邵城隐约看到一群人在移动,他定睛一看,看清被众心捧月似的在中间笑靥灿烂的女人,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邵城关上门,定了定心神。

“哥,怎么了吗?”

“没什么。”他回到陆斐然身边,给陆斐然擦好药,连袜子都帮他穿上。陆斐然惊呆了。他原本想阻止邵城给他穿袜子,但是看邵城心思沉重神情恍惚的脸终究没敢说。怎么袜子都帮他穿?还那么顺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邵城回过神,“拿着。你自己回去记得再擦擦。如果明天没好起来还是要去看医生,不要耽搁了,知道吗?”

陆斐然跟小学生一样点点头,“知道了。”又珍惜地收起瓶子,“谢谢哥。”

邵城颔首:“要我送你吗?”

陆斐然赶紧拒绝,他难道像瓷器一样脆弱吗?“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谢谢。我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