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我感觉它很脏!”年幼的精灵控诉道。

“就戴一会,等我去旅馆订好房间,就给你买新的,好不好?”巴基哄劝道,“你戴这个可好看了,真的。”

小精灵扁起嘴,委屈极了。

“我不喜欢你了。”她难过地说,“从来没有人对我做过这么过分的事情。”

巴基:……

眼见着伊蒂欧蓝色的大眼睛开始委屈巴巴地蓄满泪水,巴基赶紧慌乱地摘下了她头顶的帽子。

“我们不戴了,好不好?”他手忙脚乱地用手指给她捋头发,用他这一生最诚恳、最严肃、最自责的口吻道歉,“对不起,我错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会提前问你的意见。原谅我,好不好吗?”

伊蒂欧抿着嘴唇,她盯着巴基的脸,点了点头。

看着年幼的精灵的心情渐渐稳定,巴基这才松了口气——他甚至有一种逃过劫难的庆幸感。九十年前让他哄个哭泣的小女孩,估计不成问题。可现在,那就是冬兵的噩梦。

连戴个帽子都能让她委屈成这个样子,她家里精是把她当成公主养吗?这真太可怕了。

巴基牵住她的手,破罐破摔地向着前面走去。他们来到城市边缘的一家小旅馆,开了间套房。当看到神奇的电梯时,伊蒂欧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快,她一脸吃惊,直到巴基带着她来到那套房门口,她移情别恋地爱上了用卡‘滴滴’一声就能打开的房门。

巴基好不容易才说服她先进房间,他将套房中大的那个卧室给了小女孩,并且给她打开了电视机——伊蒂欧坐在床上,对着神奇的电视机震惊不已。

“为什么有人在那里面?”伊蒂欧问。

冬兵发现,这种越是常识的问题,越不容易解释清楚。

“电视里的人是演员,另外的人拍摄他们,给其他人类看。”

“为什么人类要看其他人类?”伊蒂欧十分费解。

“呃……”巴基转动脑筋,努力地思考答案,“因为这个世界里只有人类,人类占据了所有的资源,很富有,所以就开始无聊。于是便需要娱乐活动,这就是一种娱乐活动。”

伊蒂欧看起来接受了这个回答。

“那我们也在电视里吗?”她问。

“我们当然不在。”

“为什么?”

“因为……”巴基说,“因为没有人拍摄我们。”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在拍摄我们?”

“因为我们是真实存在的,我们没有剧本,不是吗?”巴基说,“只有被杜撰出来的故事人物,才需要剧本。”

伊蒂欧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可你怎么知道没有剧本呢,如果我们其实有剧本,可只是我们自己不知道,那又该怎么办?”伊蒂欧说,“那些演员没有剧本,可他们演的角色知道自己有剧本吗?”

“这算是哲学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我能够确定的是,我过去的人生是有剧本的,而且糟糕透顶。”巴基耸了耸肩膀,“我不在意以后有没有,只要不像是过去那样糟糕,我就满意了。”

伊蒂欧还想说什么,她的手指不小心压到了遥控器,电视自动换台,这一下就转移了小精灵的注意力。

“天呀,为什么猪能够站起来走路?!”她惊呼道。

巴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悄悄地退出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他有点犹豫接下来会怎么办。酒店里有座机,可那会暴露信息。如果他出去买手机和小女孩的衣服,那势必会让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他无法放心。可如果带着她,又太显眼了……

巴基站在门厅中,就在这时,他那在枪林弹雨中磨练出来的听力,听到了门外轻微的声音。他们房间外不远处的电梯打开又合起,即使脚下是厚厚的地毯,巴基仍然察觉到了轻微的脚步震动。

有的时候他的感官实在太敏感,所以巴基等待着这位房客离开走廊,却迟迟没有等来。他察觉到那微不可闻的脚步似乎逼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他低下头,从猫眼里他看到一个男人正在逼近。对方压低着帽檐,带着口罩,双手缩在兜里,他怀疑对方的怀中有枪。

冬兵并未脱下外衣,只不过摘下了手套。

他再次从猫眼中观察,那个男人在他的门外停下了。巴基拿出了手枪,他将枪口抵在门板上,他确定这一枪会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可是……巴基缓缓侧过脸,从主卧室紧闭大门中传来阵阵的电视声。

最终,他收起了枪。

外面的男人仍然站在门前,冬兵迅速地打开门,他犹如猎豹般冲了出去,迅雷不及掩耳地挥拳击向对方。那男人也经验丰富,两人在地毯上扭打着。

男人短暂地获得优势,随即便被冬兵夺了回去。他用能够击昏美国队长的力度击向男人的小腹,地板沉重地嗡鸣了一声。对方发出痛哼,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下一秒,冬兵已经用铁手捏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九头蛇?”冬兵冷言道。

双脚悬空的男人一手握着冬兵的手腕,他有点痛苦地扭动着,左手没有去拿武器,反而抬向自己的头顶,将帽子甩向一边,又拉下口罩。

“松开我,winter.我要被你掐死了。”这个男人有点痛苦地说。

巴基缓缓地皱起了眉毛。他的手臂向下,让男人的双脚落地,却没有松开手指的力度。

“布洛克·朗姆洛?你不是死了吗?”他冷冷地说道,“你这个九头蛇的走狗,为什么来找我的麻烦?”

朗姆洛快被冬兵掐窒息了。

“我他妈本来想敲门,谁知道你忽然冲出来揍我?!”他指控道,“你既然记得我,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怎么也算是战友,不至于出来就下死手吧?”

朗姆洛感觉他应该是说错话了,因为他脖间的手指力度又增大了许多,他甚至听到自己的脖子在咯吱直响。

“我记得你,是因为每一次我被洗脑时,你都在场。”冬兵怒声道,“战友?你真好意思开口。”

朗姆洛对上了冬兵愤怒的目光。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