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男道:“那就好。”
说罢,叶胜男又对薛云上道:“皇上,将王怡放了吧。”
薛云上一怔,“放了她?”
叶胜男道:“对,放了她,让她家去,然后奴婢再给襄王太妃一个口信,便妥当了。”
薛云上稍一思忖便明白了,“王怡失踪了,宋家人不敢隐瞒,自然要回明郑国公和太妃,只要让太妃知道王怡就藏身在王家。以太妃的心思没有疑宋家其实这是要藏匿起王怡这个把柄,以期日后挟制于她的。”
叶胜男笑道:“没错,就是这道理了。”
当日夜里王怡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来随便丢在一处小树林中,而那些拿了她的人就在不远处围篝火吃食歇息。
而她此时就在马车边遮光处的不起眼处,所以那些并未察觉她醒过来了。
王怡惶恐想要再寻死,却发现口被堵塞,不能言语也不能咬合。
就在王怡忧心自己被人逼供,连累家人之时,忽然小树林深处涌出不少山贼来。
王怡就见那些绑架了她的人忙于应对山贼,竟然顾不上她了。
王怡庆幸那些人并未将她的脚也绑了起来,只要她能从地上爬起便能跑,于是她便以为机不可失,几番子在地上扎挣才站了起来,赶紧就往别处跑。
路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好心的老农,王怡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宫里的人来,只对其说是回娘家省亲,路遇山匪,她是千辛万苦才逃脱的,又许以重利,让老农将她送至京城王家。
王怡这才得意顺利回到王家。
王家老爷和太太再见女儿,早泣不成声,无不悔恨当年不该将女儿送去为选侍的。
这些王家人虽做的隐秘,但到底是没有蜘丝马迹的,便让太妃按在王家的耳目起了疑心。
彼时宋家人正来回说王怡在行宫失踪了,郑国公大惊,唯恐是薛云上得了王怡,忙忙就往襄王府来同太妃商议。
太妃就见叶胜男传出消息给郑国公看。
郑国公就见上头说薛云上因唐贯知从行宫空手而归,大发雷霆。
太妃冷笑道:“可见王怡并未在皇上手里。只是国公爷可听说了?王怡她爹好端端的,竟要辞官返乡了。”?
☆、第 196 章
? 郑国公一怔,后又冷笑道:“想得容易 。”
说罢,郑国公便要走,太妃却又叫住了他,道:“且慢。宋王两家已生二心是再毋庸置疑,留是再留不得了,且还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只是如今宋家也并非从前了,出了个宋以杰,所以国公爷还要小心,三思而后行再没错的,仔细着了别人的道。”
郑国公回头道:“那也不过是黄口小儿,不足畏惧,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老夫也还是知道的。”
太妃点点头,拿起手边的佛珠捻了起来,不再说话。
郑国公一走,府里就有人回了襄郡王。
可襄郡王除了叹一句,“如今太妃和郑国公是越发连遮掩,都懒怠了。”完了,便再没别的话了。
这日便再无下话,只说次日。
次日一早天方蒙蒙,雾气氤氲,王怡之父端坐书案前,看着案上他亲手所写的辞官折子,百感交集。
虽说只不过是个员外郎,可到底也是他这些年兢兢业业,步步为营,多少心血的结果。
如今一朝辞官,王父就难免会有不舍与不甘。
只是再一想到女儿,王父又不禁潸然。
若不是为了他这个父亲,女儿如何会被宋家推进到那火坑里,终究被幽禁行宫,现如今更是口不能言,落下残疾。
想罢,王父不再迟疑,一手抓起折子便大步往书房外头去。
王父也知道他今日贸然辞官,定是会引来国公府和宋家的疑心,所以他十分小心地绕到后门。
然,王家上下早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所以王父才一出后门,便被人堵在了门上,“王大人果然勤勉,这天儿就去衙门了。”
王父定睛一看,堵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宋二老爷。
再看宋二老爷带来的那些莽汉,王父便知来者不善了。
慌忙之下,王父就要退回院中关门,可他一个中年文弱书生,如何敌得过那些莽汉。
不说一下就被人破门而入了,就是王父也被人三下五除二给按倒在地,动弹不得了。
王家的家人听闻动静赶来,才要解救王父,就见从前头正门处也冲进了人,一时间王家的下人鸡飞狗跳,慌不择路。
王母听闻忠仆来回,早吓得不知所措,所以当宋二老爷闯进来,王母和王怡就无处可躲了。
宋二老爷面上闪过一阵阴狠与狰狞,也不多言,一挥手就让人将王怡母女拿了,并王父一道丢至院中。
见状,被按压在地的王父越发挣扎了,口中更是大叫:“我乃朝廷命官,尔等岂敢。”
宋二老爷冷嗤道:“朝廷命官?若不是咱们宋家,你能有今日?不知图报便罢了,竟还险些陷我宋家于死地。”
王父既惊惶又焦急道:“怡儿她该做的都做了,什么高官厚禄我也不要了,就不能放咱们家一条生路?”
宋二老爷又啐了一口,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这还怨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