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声音和模样吓了苏璃一跳，待听清他在说什么后，更是直接呆愣下去。

“你知不知道特效药晚推出一天，就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更别说在中非前线，还有我们国家的军人在战斗，你还是人吗？！”

“之前的那批药只能起到压制效果，对过了时限的人根本没有用，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只生产一小批吗？”

“半个月？还要这么久？”

“你听着，我此时此刻恨不得和你们同归于尽！”

“我，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做的……”说完这句话的雷军教授狠狠摔碎了手机，一拳捣在玻璃上，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这群混蛋……”

骂完这句话，他猛地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璃，面色顿时一僵。

“啪嗒……”怀中的文件应声落地。

苏璃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雷军教授。

“你都听见了？”雷军教授脸上青白变换好多次，终于，艰涩的问道。

苏璃机械似的点点头，望着雷军教授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雷军教授看着她，好半晌，苦涩的一笑，指了指沙发：“坐。”

苏璃没有动，愣愣的看着他。

雷军教授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见苏璃不说话，他便一个人走到苏璃面前，弯腰，将落在地上的文件一张一张捡起来，然后走到沙发旁，坐下，沉默的阅读起来。

这样过了不知多久，苏璃才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走到雷军教授面前，问道：“为什么？”

“你指什么？”雷军教授头也没有抬。

“……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还有要压制进度什么的，都是真的吗？”苏璃说这话的语调也有些艰涩。

她和雷军教授的交流并不多，大多都是关于工作上面的事，但雷军教授给她留下的印象是一个宽厚的，博学的，慈祥的长者，没想到……

“如果我说是假的，我在和别人开玩笑，你相信吗？”雷军教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意，终于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看向苏璃。

“……”苏璃不说话了，雷军教授之前的反应，恐怕谁都不会当他在开玩笑。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苏璃深吸一口气，压下起伏的心情，尽量用最平稳的语调问道。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没法回头了。”雷军教授苦涩的一笑，双肘搭在腿上，十指交叉。

“我曾经和这栋大楼的很多人一样，都怀揣着梦想，憧憬着未来，以及为祖国服务的荣幸感。”

雷军教授没有正面回答苏璃的话，而是双目望向前方的墙壁，空洞洞的，像是在回忆什么。

“但是现实是，一个人仅有梦想，是没有用的，啊，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虽然你很有天赋，也很有想法，但如果没有楚提督在背后为你安排，你也不可能走进这栋大楼，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