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飘了各色各样的气球，它们也不乱飞，阮忆看了一眼，底下挂着照片，用小磁石轻轻固定住了，照片被带着飞的不高不低，她正好可以拿起来看。

是精心摆放过的，阮忆被他牵着看了几张照片，跟着他轻轻拨开面前一排排气球，空气中弥漫着香气，依稀可以看见气球后火红的一片。阮忆眨了眨眼，拉着他手笑了出来。

他用玫瑰花摆满了半个房间，仿若置身花海。

阮忆笑着随手轻扯了旁边飘的气球，挂的照片正好是她埋在抱枕里睡的香甜。

“什么时候拍的这个？”

她再回头时，顾言述不知从哪来抱来了花束，在阮忆微惊目光下笑的温柔单膝跪地。

“顾言述～你……”

“还没看出来我要干什么吗？”

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逗她。

顾言述轻拉过她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吻了吻。“阮忆，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想的是什么吗？”

阮忆摇了摇头，他单膝跪下来的一瞬间她便已经不会思考了“这姑娘怎么傻乎乎的。”

阮忆被他握着指尖，脸色绯红“肯定不是，你想的肯定是我怎么低智商。”

顾言述笑了笑，“这样解释也行。”

“你……”这个时刻他胆子够大啊。

他敛着眸子握着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第二次遇见你，站在旁边看你耍宝。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女孩子笑起来可以这么好看。”

“那第三次那？”

他毫不犹豫接口“看着挺高，原来腿短。”

“……”阮忆安静地看了他一眼，借力要拉他起来“顾医生，你起来吧，我们去精神科看看。”

“阮忆，有点紧张。”

蓦地，两个人都笑了出来。一室玫瑰的香气，身边的气球偶尔会飘动，挂的照片或是阮忆对着他卖萌撒娇，嘟着嘴跟他闹着玩，或是两个人在一起闹来闹去，都被他记录了下来。一幕幕，全摆在她的周围。

他抚了抚她的指尖，从身前的花束中勾出戒指，捏在指尖，清冷的声线全是温柔，眸子亮如黑夜中照亮苍穹的星辰

“阮忆，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极喜欢你对我笑的眉眼如月的模样，那个样子的你是最想要守护的样子。我说过，你的一切我都有能力可以照顾好你。我们阿忆只要负责每天撒着欢，负责吃喝玩乐就好。我会把你照顾的很好。”

阮忆笑着点了点头，鼻尖有些发酸，听他继续说“阮忆，我们会很好。”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温暖的阳光也许会有暗淡的时候，暗夜的星辰明月也许会有它陨落的一天。可阮忆，我会一直爱你如初。嫁给我好不好。让我来做你星辰阳光，陪你朝朝暮暮。”

温暖的阳光，华灯初上的星辰，都是阮忆喜欢的，可阮忆最喜欢的，是他。最喜欢这个无人可比拟的他。

“顾言述。”阮忆点着头，眼里有水雾雾的流光

“我一直都是愿意嫁给你的。”

感受着他将戒指轻柔的戴在她的指尖。拉着她的手吻上去，闭着眼吻的那么虔诚。星辰也好，阳光也好，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顾言述，你知不知道，你早已是我不可缺少的朝朝暮暮。

“你还不起来。”都快哭了。

顾言述这才笑着拉着她的手起身，勾了勾她的鼻尖，“我看看哪家小花猫准备哭鼻子。”

“我是看你单膝跪了那么长时间，心疼你好嘛！”

顾言述若有所思，抚了抚她的眼角，笑着揽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语“这样就心疼了，以后我跪的时候你怕是只会心疼你了。”

“什么意思？”

他笑的促狭，轻轻又说了句什么。

阮忆红着脸推他，这戒指能不能退货。“说好的彼此星辰明月，顾言述，你个混蛋。自己朝朝暮暮去吧。”

他微侧着头，继续逗她“我一个人怎么朝朝暮暮。”

挣扎了不过半瞬，被他揽着腰直接封嘴。温存着哄她。

被哄的乖的不得了，由他抱着倚在飘窗。旁边铺满了花瓣，一张一张翻看着照片。许多她都没印象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积攒这么多的。

“哎，还有的照片后面贴了玫瑰花。”

他勾了勾她耳边的碎发，嗯了一声。

阮忆抱着他刚才拿的捧花笑的开心，压着声音说了句“原来我们顾医生这么浪漫。”

顾言述看她笑眼睛弯弯的如月牙一般，捏了捏她的脸“还好，花多了出来，正好就挂气球下负重了。”

阮忆“……”她感动一下能怎么样。

“顾医生，你有没有觉得花束的玫瑰要比其他的玫瑰红些。”

顾言述轻描淡写看了一眼，“有吗？”

真的有点啊。

晚间，顾家爷爷来后花园浇花，看了一眼，中气十足吼了句“我的花那，上个月才移植回来的。”

顾奶奶站他身后没有说话，笑的慈眉善目。难怪阿言这个孩子，突然每日回来的这么勤快，对后花园的这排玫瑰这么上心。“也不知是哪个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