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不喜欢花,从来都不收。乔佚买过大把大把的玫瑰,从白色到深得快要发黑的红色,从一小朵到花枝一人多高的礼炮,没有一次被正眼看过,结局无外乎放在角落干枯腐烂。那时候自己刚成年,俄罗斯的鲜花卖很贵,回到中国才感受到大手笔买花的快乐。
给喜欢的人买花的快乐。可就是太快乐了,乔佚一直忽略沈欲从来没说过喜不喜欢,等沈欲跑了才幡然醒悟,原来那个人从来没说过谢谢。
他说的是,下次别花钱买这些,不值。原来自己送出去的花在沈欲心里不值。
可现在这些都他妈算什么?乔佚抱着沈欲往前撞,两个人像推土机,所过之处无一例外全是掉下来的花瓣,踩着它们。
沈欲的现金洒了一路,刚打过拳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怀抱里用汗水发酵。
“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么多花?”乔佚的嘴压着沈欲的眉骨,“我以前也送过。”
沈欲全身力气被抽光,仿佛他的血全部被小乔抽了出去,头发也散开。他想说话,刚摘掉医用纱布的手轻轻拍打捂在嘴上的手套。可那只手不松他也说不出来,直到他咳了两声,手套就松开了。
“我没收啊。”沈欲回答,视线被小乔占满。他不仅长高了,力气也大了,以前掰腕子掰不过自己,现在真不好说。
“你和他说谢谢,我听见了!”乔佚不依不饶地搂他薄薄的腰,手掌盖在沈欲略凸的肚脐上。腰很薄,随便吃点什么就能凸出胃的形状,但现在却是瘪的。沈欲脚底打滑一直往下沉,身体像泄气直接跌在小乔臂上。
又被拦腰抱起来,再滑下去一次,又抄起来,径直被抄进了洗手间。
浴缸开始放水,乔佚一只鞋踩在雪白的陶瓷浴缸边沿,圈着沈欲的脖子,侧头咬住他的嘴唇。
沈欲狼狈透顶,凸起的喉结不断滑动。小乔还是没有伸舌头,但他会咬,会嘬,和他18岁差不多,吻技不行可直接硬来,嘬得他嘴唇红肿发麻。
这场拳赢得不难,但也不算轻而易举。夜魔的连续击打沈欲都在用耐受力生扛。陪在他身边的人如果是骨头或者seven,哪怕是张晓,都不会贸然动他。
更何况这么折腾他。
可偏偏是这个人,沈欲闭着眼睛被嘬,突然身体往前一扑,被抱进了浴缸。
热水偏烫,沈欲像被扔进开水的活鱼扑腾起来。热水又溅了乔佚一身,把他的白衬衫湿得半透明。
“你收赵温文的花,还亲别人了。”乔佚把他放进去,“赵温文是你什么人?他送花你就说谢谢,我送那么多你看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