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佚陷入了焦躁性的沉默,越不说话,吃东西速度越快。
“你别吃了。”沈欲看不下去,“胃凉。”
“花呢?”乔佚完全无所谓,“你们打假拳,他送花哄你高兴?”
沈欲把脸转到另一边,像个做错大事的差生。“我们就是他赚钱的工具,拳场的马仔,他对我再好只是因为我能打。我不恨他,因为这一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不能赚了钱又赖自己命不好。他把输赢藏在名片卡里,就这样。”
“烟疤呢?”乔佚放下剩下的蛋糕,狂痴地盯视沈欲,“那些疤,不是香烟烫出来的吧?”
“不是,你别瞎猜了。”沈欲在水里动动,皱眉的样子也有男人的英气。
“雪茄?”乔佚目光灼灼,“我知道。”
沈欲想方设法躲开这道注视,但没处可藏。“你别听seven瞎说。”
“不告诉我,是吧?”乔佚把双手垂进浴缸,巧克力在温水里溶化,皮质表面仿佛形成了一层烟盖。他盯着浴缸底的束带,将它捞了出来。
“这个怎么系?”他勾着带子问。
“你用不上。”沈欲拿回来,“你得当个好人。”
“我当好人啊,我就想学学。”乔佚还蹲着,宽大的背弓在沈欲旁边,伸出左手,“我看一次就能学会了。”
沈欲仍旧不动,可那只手执意向前伸。他只好把束带打了一圈,固定在小乔的拇指上,再逆时针往腕骨绕。绕掌心、绕尾指、绕掌心、绕无名指……最后收尾。
绕的过程中乔佚就把头低了下去,嘴角脏着,鼻子呼呼喘气。束带很快栓好了,沈欲的手离开了他的手,可他不抬头等着什么。
直到那只手又回来,带着水,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从耳后到后脑勺,和从前一样轻,梳理他不听话的头发,桀骜不驯的发型,告诉他染头发对发质不好,可是又没办法。
就这样揉着,揉着,最后温温地停在他颈后。
沈欲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把手一停。“生日快乐。”
“能不能不打了?”乔佚吸了一下鼻子。
沈欲的手压着小乔颈椎骨上,好硬。“我这辈子没打过正规赛,你让我把这几场打完。不告诉你签合同,是不愿意把你牵扯进来,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和我不一样。”
“好,你别骗我,否则我杀了你。现在我去找董子豪。”乔佚用浴缸里的水洗了把脸,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