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佚在床上醒来,勉强补充了几个小时的睡眠,坐直后发现满地都是硬纸壳。
硬纸壳?他想了一下,哦,是安安的幼儿园要做亲子作业。乔佚弯下腰简单收拾,赤脚去厨房拿水喝。
鼻子里还有呛人的汽油味,昨晚那一闹惊动了很多人。但他不后悔,而且算准了赵温文不敢声张,更不敢报警。
确实是怒火攻心外加睡眠缺乏,导致昨天有一丁点的冲动。乔佚咕嘟咕嘟喝下两瓶水,又去冰箱里拨拉几口剩菜,刚叼上一角酒店的披萨,门开了,有人进屋。
安安?不会这么早吧?
“伊戈!”阿洛冲了进来,“我有事跟你说!你完了!”
“不会是沈欲又跑了吧?”乔佚又拿出一盒鱼子酱。
阿洛扶着沙发坐下,自己也缓缓,何止是对伊戈,对他也是一个大震撼。“没有,我去拳场看过,他还在训练,没跑。”
“没跑就好。”乔佚关上冰箱,光着脚走来走去,从厨房转到浴室又转回来,“我昨天很过分么?我很冲动么?”
阿洛只摇头,不说话。
“我跟你说,我不是不想当好人。”乔佚拧开龙头往脸上撩水,“我现在有儿子,我不可能做打砸抢烧的事,我是气的。”
“我知道,我理解,你冷静一下。”阿洛走了过来,“伊戈,我有件事要问你,你和沈欲同居的那段时间里,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乔佚回答,“除了他跑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他分不出颜色?”
乔佚猛地抬头。
“你仔细想想。”阿洛说,“你仔细想,沈欲他是不是从来没说出过什么颜色来?你是不是光顾得谈恋爱,没注意过?我告诉你你千万别激动,伊戈,沈欲他可能是色盲,很有可能是色盲。”
“你是不是几天没睡觉出幻觉了?我比你了解他。”乔佚直起身,可水龙头忘了关。
阿洛不知道该怎么说,真是幻觉就好了。“你仔细回忆一下,他是不是没说出过什么颜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