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佚还往前。“我真不信,不然你为什么不跟我走?你有骗我的前科,你是惯犯。”
“我……”沈欲语塞,仿佛回到几年前的那个晚上,被一路追到北京的小毛子逼到墙角,问为什么离开不告诉他。
“我真没有病,拳击是对抗性运动,一旦生病体能会迅速下降,根本打不赢。”沈欲只好说,“你带我去看医生也没用,色盲是视锥细胞的问题,没治。”
“我知道。”乔佚低着头,今天的头发梳得很利落,“可我不死心,你先给我弄口吃的。”
沈欲把钥匙捏了又捏,才发现今天小乔的头发扎了花样。他头发比自己稍微长几厘米,后面扎得很低,前面的用黑色小皮筋一缕一缕捆住,贴着头皮往后翻,显得人特坏。
“行,我给你弄口吃的。”沈欲又妥协了。
锁打开,这个门乔佚又进来了。屋里显然还没收拾过,餐桌上有一套儿童餐具,暖气开很足。
“想吃什么?”沈欲换了拖鞋。
“和以前一样。”乔佚说。他穿骑行靴,一直箍到半月板,先从兜里摸出一双一次性的鞋套穿上。沈欲进厨房了,他进卧室,先去大卧室溜达,摸了摸还有余温的床。
是暖水袋的温度,一共两床被子。乔佚都不知道沈欲原来这么怕冷。
以前他以为沈欲喜欢蓝色,现在再看四周,乔佚被各种各样的蓝色包围,才知道这些在沈欲眼里都是灰。离开大卧室,经过小卧室,那个乐高机器猫竟然已经快要拼好了。
小杂毛拼得还挺快。乔佚走进去瞧,屋子收拾得比安安干净多了,安安到今年还不会叠被子。千年隼的盒子已经拆开,可零件没有拿出来。
为什么不拿出来?不喜欢?乔佚换一只手拎头盔,歪着头思考答案。小杂毛很精明,知道机器猫是自己碰坏的,家长会那天拐着弯骂自己是大坏人。
谁是坏人,我他妈是你爸爸。乔佚没好气地转过身,看到了眼熟的抽屉。没上锁,他轻而易举地拉开,最显眼的东西还是上回的小礼盒。
不舍得扔盒子?乔佚戴着外骨骼手套,动作稍稍僵硬,将礼盒小抽屉拉开。
老鹰勋章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怎么又回来了?乔佚强压住嘴角的抽动,把勋章揣进外兜。还能是谁,家里有个乔一安,没事就往收藏室里钻。
安安答应给你,我可没答应。乔佚从书架上找了一支笔,在千年隼的盒子上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署名,大坏人。
再回到客厅,桌上已经备好了吃的,凉牛奶,鸡蛋,和鱼子酱三明治。乔佚随手把头盔放桌面,刚坐稳,沈欲把头盔拎走了。
他警觉地去抓,没抓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