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不出来,筛灰的能力暂时下线。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沈欲试探性地捏住一片花瓣。力气过大,直接给揪下来了。
“真的花?”他一刹那抬起头,眼里是不可思议。
“真花,但是染色的。”乔佚低着头拧.转轮,“你不认识这个?”
沈欲陷入两难,脑袋诚实地摇了又摇。这几年他只干了两件事,打拳和养儿子,更何况从不进花店。“不认识,中国人也不搞送花这一套。”
“哦。”乔佚应一声,“俄罗斯人很搞送花这套,走几百米,就有一个花店。”
沈欲眨眨眼,怪不得小乔喜欢买花。
“只送单数。”乔佚靠在金翼上,“我以前都送你单数。”
沈欲心里一沉,他从来没有数过。“哦,这样啊……这里面的小花是什么?”
乔佚摘掉头盔,露出他锋利的眉形,给了沈欲一个侧脸。
“勿忘我。”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这回你看得见了么?”
沈欲的脸瞬间僵了,头盔仿佛有降噪加成,过滤了一切,只把小乔的声音放了进来。他又喘不上气了,眼球颤得厉害,颤得这捧花也跟着晃动,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哪个在动。
“能不能不打拳了?”乔佚问。
沈欲心脏颤得难受,摇了摇头。
“非要打?”乔佚的头低了下去,等一个回答。
“打完剩下这3场,我收手。”沈欲用力地吸着气,“我就这么一个愿望,你让我打完。我从来没打过正规赛,也没奢望当职业运动员。可我想为自己打几场,打完了,我就可以说自己是个拳击手,不是个打手。可以和悟空说,这是我的正经工作。就算输了,我也是站在台上输的。”
乔佚仍旧看着他。
沈欲朝他一笑。“没骗你,真的。”
“行,打完剩下3场,你得跟我走。”乔佚重新上车,两人中间隔着花,“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