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上锁,舅妈急得直挠脖子。“没天理啊,没天理,谷子你没良心啊!”
沈欲动了动嘴,自己嘴笨,说不过他们。可他的沉默没有换来片刻安宁,舅舅动手动习惯了,直接照着他来。
“我!我抽死你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他的烟杆轮下来,“吃我家米长大,花我家钱读书,现在要分家?你就该和你短命爸妈一起走!长大还不学好,你舅妈一早看出你满肚子坏水儿来,小小年纪就想着那脏事儿!”
沈欲侧身躲开了。
“你还敢躲!你还有脸躲!”舅舅再次扬起手来,“说上北京读大学,我们都以为你出息了呢,将来好给我们养老。要不是村里抓住你和男人住酒店……你个伤风败俗的货!”
烟杆不长但是烧烟丝的部分很烫,沈欲怕烫,躲着金属头往后退。突然一只手攥住那块金属头,戴着皮手套。
“滚不滚?”乔佚的手心在发烫。这老头显然是动手动习惯了,沈欲肯定没少挨打。
“我滚什么?我滚什么!”舅舅抽回烟杆,“我他妈烫死你!”
“烫?”乔佚笑了,“这就叫烫?你真是烫错人了。”说完他夺过烟杆一把撅折,扔掉木头那一截,把金属头那一截扬了起来。
“别!”沈欲伸手拦,小乔这个脾气在外面就是容易吃亏,忍一忍就过去的事,打了舅舅,舅舅一家子非赖上他不可。
老人没见过还手的,眼瞧着烟丝掉在眼前就要打着他了,连忙退后一不当心崴了脚,哎呦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这就怕了?”乔佚把烟杆扔他旁边,“法治社会尊老爱幼,我不动手打你。村长呢?出来!”
村长不得已要出头,村官不好当,可以解决法律规定的问题,但村子里最多的事却是亲戚邻居纠纷,各有各的理。“我先说句话啊,咱们尽量平静解决,不要闹矛盾。这个房确实是沈欲你的,但老人确实养大你,你又不回来住,空着也是空着嘛。”
这村长就是一个和事佬,乔佚看清楚了,村里谁耍厉害谁就能赢。“谁说我们不回来住?沈欲的房我先锁上,我们不回来,门不许开,你处理不好我就找警察处理。”
舅妈缓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上锁,只要在村子里就没有进不去的院。
“我会找律师来,让律师负责这间房的安置问题,再安装摄像头和高压电网,电死自找。如果拍摄到有人进屋,报警,摄像中断,报警,电网损坏,我亲自来收拾。还有那座桥,沈欲的钱已经给完了,律师会和你们联系,找上级也好,找负责人也好,修不好就把钱退回来,否则你们是贪污公共财物,抱歉,我还要告你们。”乔佚挽着袖口,“房主是沈欲,我不会让你们住进来。每隔三个月我们会回来住,只要敢搬进来,我就敢砸坏了扔出去。”
“你……你……”舅妈刚缓过来的气又喘不上了,“你这是赶尽杀绝啊!你个绝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