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穿上裤子不认人。”乔佚看着手套,“也没什么,烧了。”
沈欲听见自己心都碎了。“烧了?烧成什么样?我看看!”
“别看,丑。”乔佚把手抽回来,“都烧了,都是疤。”他抽回来的动作非常快,快得让沈欲心惊胆战。这样战战兢兢的动作,手一定是环状全毁。心惊胆战之后是心疼,怎么会烧了呢?那么漂亮的一双手,会写俄文,还会转打火机,怎么会烧成这样?
“戴着手套,不难受?”沈欲又问。他有点医学常识,皮肤全毁的烧伤病人没有汗腺,需要待在空调房里,小乔却戴着手套,他是怎么忍的?
“我看看,我不嫌弃。”沈欲想要摘他手套,“我带你去看,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总有办法帮你治,植皮还来得及么?我给你,我哪块皮都能给你。后背的用不了,其它地方随便拿。”
“来不及了,而且我也习惯了。”乔佚刚要抱他,手机却响了。他以为会是阿洛有消息,没想到是苗叔的女儿。
乔佚心里凉了一半,接起来果然是噩耗,苗叔在抢救。他们飞速赶到医院,在icu门口见到了苗叔的女儿。
这就是苗叔的女儿?沈欲想安慰她,小乔在路上说她叫苗苗,这么简单的名字。
长得却很像苗叔。沈欲还没走近,就看她旁边坐着的一男一女站了起来。这些又是什么人?苗叔的朋友。
“你们也来了?”乔佚说,转身向沈欲介绍,“我大哥,乔凯,我大姐,乔菱。”
什么?沈欲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地方见到了小乔同父异母的哥姐。
“你来干什么?”乔凯也是一身西装,笑容中有对外人的客套和距离感,“是不是来找苗叔要墨?”
“墨?”乔佚很有把握,“残墨不在苗叔手里,你们别逼他了。”
墨?沈欲记起来了,小乔说他爸爸去世之前找了遗产律师,钱和股票分给了孩子,可古董房没有落定。他爸爸有一块很珍爱的残墨,谁有另外一半,决定权就给谁。
小乔还说,他爸爸谁都不爱,只爱那些藏品。所以乔凯和乔菱是来拿墨的?
“病人家属在不在?”icu最外层的大门探出一名护士,“10区病人苗仁正问乔先生来没来?”
“来了。”苗苗这才开口,难掩悲痛。乔凯整了整领口走到了她面前。
她却看向了乔佚:“我父亲说,他这口气不咽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