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破了一根…只要破了一根……乔佚握住手机,按下了国际急救中心的电话。正要拨通,沈欲的一只手伸出来,小老鼠似的,抓住了他的睡裤。
“没事。”沈欲低哑地说,“肚子疼,你抱我一会儿。”
乔佚犹豫了,肚子疼也应该去医院,去输血,把献血者抽干,把血都给沈欲。但是在沈欲示弱的目光下扔掉了手机,他抱住了沈欲,像一对再平常不过的情人,像他们几年前,在廉租房满是杂物的小床上相拥而眠,说不着边的悄悄话,翻着新华词典谈恋爱。
顺着紧张的小臂,乔佚摸到沈欲手中紧抓不放的东西。是自己的那只绿水鬼。他像一条灵敏的警犬在沈欲头发里闻着,心里逐渐有了答案。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绿水鬼这么难买。”沈欲放过枕巾,咬出一块口水啧。
乔佚握住了他的手,他们的掌心黏在了一起。
“我今天赢了,特别高兴。”沈欲慢慢地说,尽量不咬着自己的舌头,“为自己赢一场比赛是什么感觉,我终于知道了。觉得自己可牛逼了。”
“嗯。”乔佚点点头,“沈哥牛。”
“等我养好伤,我还想打。”沈欲说,过度劳累的身体和无意识的颤抖做着斗争,“我还想打很多场比赛,不管是输还是赢。你看着我打么?”
乔佚又嗯了一声,捂住他轻微淤青的腹肌。“可以打,我看着你打。”
沈欲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像风。“我以前打过很多拳赛,其实……我用过药。就是兴奋剂……不是毒,可以戒。我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用过,再过几个月,就永远不会这样了。”
“嗯。”乔佚没法安慰他,也没法安慰自己,也原谅不了别人。他只能在光线不足的环境下抱着他,下巴蹭他的肩膀,缓缓地呼吸,掩饰自己用力的难过。
又过半晌,沈欲转过去,额头互碰心虚地说:“你别嫌弃我啊。”
“不嫌弃。”乔佚摇头,鼻子又皱起来,一颗眼泪咻地掉进枕头里。当初自己什么都没有,前途未明,沈欲也不曾嫌弃自己。
“那就好。”沈欲放心了,很宠地摸起小乔的头发,“打那些针的时候,我很害怕。”
乔佚咬紧了牙关,用手摸沈欲汗湿的面颊,直到把沈欲哄睡着。这些他都记住了。
这一觉沈欲睡得很香,只是再起床整张脸肿了一半,两条眉毛高低不一。老维勒令他在家休养,小乔不让他下床,龙拳兄弟们纷纷打来电话,一时间闹得沈欲真以为自己刚生完,正在坐月子。
吃过午饭,乔佚把家人交给linda照顾,以办事为由离开了酒店。阿洛开车等在大堂门口,一上车就问:“找我这么急,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