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色从灰沉沉到黑沉沉,再到里面亮起宫灯,依旧一点动静没有。
云鸢歌冷得手脚发僵,要不是打不过,她现在就把旁边那货爆捶一顿。
踏马的她没云鸢容长得高,还没她长得壮,连指甲都没对方长得长!
御书房里,昭帝将厚厚文案看完,合上,一双眼睛来回打量面前垂首站着的人。
最后视线落在王进身上,怒气横生。
“王进,你身为司礼监掌印,掌管朝廷二十四衙门十二监,如今贪墨一案查出来,牵扯其中的人近半数在你手底下当差,你有何话说?三百万两,整整三百万两,他们是想反了天了!”
王进立即跪下,“奴才治下无方,请皇上降罪!这些年奴才一心管好司礼监,为皇上排忧解难,无暇分心手底下人才造成今日局面,奴才不敢推诿责任!”
“苏公公,你觉得呢?”昭帝视线一横,点了苏伯言。
苏伯言上前一步,“皇上明鉴,这些年王掌印掌管司礼监,一应事务井井有条,功不可没。十二监贪墨案牵涉者众,当中虽多为王掌印手底下人,也是王掌印门徒众多的缘故。奴才以为,王掌印辅政有功与治下不严可功过相抵,至于犯案的人严惩不贷。皇上是明君,赏罚分明,必然满朝拥护。”
两人走出御书房时,事情板上钉钉。
晕黄灯光下,王进脸上表情任何贫瘠词汇不足以形容,真正恨毒了苏伯言,“苏公公果然年轻有为,好得很!”
他底下干儿子二十六个,直接折了大半,去了十八个!
苏伯言确实放了他一马,但是用他十八个干儿子抵了!干爹出事,干儿子抵罪,从今往后还有谁会真心为他王进办事?
损失一应铺子田地算什么?苏伯言真正的算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