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结果,万昌宇一瞬间就懵了。
万建和的目光如刀一般,朝着这边刮来,似乎在斥责儿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
坐在上面的羽皇身子的不适感又加重了几分,奈何心中还惦记着二皇子被杀一案,即便是再难受也只能勉强忍耐着,本就不好看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
万昌宇瞠目结舌:“这......陛下,这都是臣亲眼所见,绝不可能有假!”
羽皇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荒唐!朕已找出宫内最为精通机关之术的匠人前来查验,你还有什么话说?”
万昌宇再次迅速地回顾了一下当初秦瑾瑜的动作,此刻更是不解:“陛下,此物此物绝对有古怪!”
羽皇一下子站了起来,抢过那匠人手中的发簪,几个大步就走到了万昌宇面前,将东西往他的手上重重地一拍:“既然你信不过宫中的匠人,非说这发簪有古怪,那你便自己将这古怪之处找出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羽皇说着,身子晃了晃,身子看着明显的比平日里虚弱了许多。
立刻便有宫人上前,搀扶着羽皇小心翼翼地坐回龙椅上。
万昌宇更是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让人将发簪从秦瑾瑜那儿偷过来之后,便研究了许久该如何开启机关,还专门拿回了万家让万氏的几个核心人物帮他看看这发簪,当时万氏的家主也就是他的伯父万建茂研究了半天,只说这发簪的确暗含机关,只不过万建茂对此研究不深,之所以能得出这个结论还是因为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了太多的暗器。
万般无奈之下,万昌宇便也只得不断地去研究这看着普通的发簪。
上面有羽皇盯着,身边有敌人看着,左右还有无数的同僚在等着结果,万昌宇只觉得芒刺在背,心中煎熬万分,一瞬间只恨不得有神灵出现相助一把,让他摆脱这般的困境。
一个细小精巧的珠花在万昌宇过度用力的手中“咔嚓”一声被捏碎,在寂静到针落可闻的殿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极度紧张之下,万昌宇胸前已经湿透,他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发簪看,电光火石之间,一点儿回忆忽然涌上脑海。
他唯一的女儿如今年方十五,正是爱美的年纪,在偶然一次见到了从魏国传来的发簪之后,觉得款式新颖别致,喜爱异常,此后就常常暗地里拖人买从魏国传入的发簪,由于两国关系恶劣,长长要动用大量关系和钱财才能求的一只魏国的发簪,万昌宇觉得此举实在是愚蠢,为此斥责了她很多次。
奈何女儿脾性固执,万昌宇斥责无效之后,便也作罢。
时间久了,对于这些唯有女子才用的发簪,他也能认得一二。
这发簪万昌宇起初只是觉得眼熟,直到这要命的关头,方才将种种细节连在一起。
一旁的万建和几乎要冒火,万昌宇被这样凉飕飕的目光盯着看,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特别不自在,他赶紧出声道:“陛下!这发簪并非我羽国所产,乃是魏国特有的款式!此等新奇之物,匠人是否见过都未可知,又如何能验的出来?!”
羽皇一个眼神扫过去,那匠人便上前几步,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那发簪一番,随后说道:“启禀陛下,暗器虽然各有不同,模式却大多相似,即便是从未见过之物,草民大抵也是能分辨出来的。”
万昌宇的面色一瞬间有些可怖,那匠人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将话接着说了下去:“草民乃是男子,所见过的发簪本不多,此物也的确新奇,不似寻常羽国之物,至于万大人所说的情况,也并非毫无可能。”
众人都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反转,就连在一旁已经做好了给给儿子收拾烂摊子准备的万建和也是吃了一惊。
万昌宇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转向苏珩,目光犀利:“十一殿下呆在魏国这么多年来,突然回国,想必总有些不适应,带了些魏国的物事回来吧?”
万建和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面目严肃。
羽皇的目光也移向苏珩。
对于苏珩,他始终是心中存疑的。
呆在异国他乡多年的人,对母国能有几分真心?
苏珩像是没听见这其中的讽刺和万昌宇话中的含义,语调冷淡:“听闻万氏的七小姐容颜艳丽,喜好珠宝首饰,常托人从魏国引进钗环发簪,此等魄力,常人实在难以企及。”
纵使万昌宇的心理素质再好,此刻也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