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又张了张嘴,一时没找到什么要补充的,眼神迅速茫然了起来,而后便一头睡了过去。
陈又涵长叹一口气,温香软玉不去抱,上赶着跑这儿伺候人来了。他弯腰打横抱起叶开:“祖宗,你可真是我祖宗。”
叶开的“一杯倒”驰名已久,各家酒会宴席上基本没人敢劝他喝酒。这是叶家宝贝的小少爷,哪怕小少爷滴酒不沾也不妨碍继承家业的,而他全家上下包括姐姐又都把他宝贝得紧,这就导致叶开的酒量毫无长进。陈又涵约他出来吃宵夜时,并没有预料到这一出——
行吧,先从上衣开始脱起。
少年的身体劲瘦,骨架还在成长,但隐隐已有了青年人的轮廓。他喜欢运动,棒球、网球,骑马、潜水、滑雪……身材很可观。陈又涵微低下头,眼睛从腰腹向下,长长地叹了口气——鬼知道这是他今晚叹的第几次气了。
叶开无知无觉,眉头舒展,嘴唇微启,一幅睡得安稳的样子。陈又涵深呼吸再深呼吸,贴在腰侧的手掌毫无阻碍地感受到了一切——年轻人的温度、细腻的的触觉,以及略带弹性的紧绷。他的视线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安放,接着才开始动手解裤子。叶开穿的是校服,裤子是松紧带的,一扯就扯下了,但陈又涵手伸了又缩,最后痛骂了自己一句,站起身来一手扯领口一边打电话。
“喂?嗯,叫个人过来,立刻,马上!”
真他妈浑身冒火。
家政阿姨半夜三更从陈家主宅风风火火跑到陈又涵公寓,一看情况了然了,麻利得开始给叶开脱衣服。脱完衣服得搬进浴室啊。陈又涵扔过一条大毛巾,不耐烦道:“给他裹上!愣着干什么,裹严实点!”
阿姨忙不迭点头,一边心里腹诽,这老板今天转性了?不过她可不敢多嘴什么。她不知道这小公子是叶家的。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陈又涵双臂平展,闭眼靠在沙发上,一双长腿交叠架着。喉结滚了滚,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脖颈曲线延伸至解了两颗扣子的领口间。屋里静了一瞬,他猜阿姨应该在给叶开打泡沫,脑子里立刻就又有了画面。
妈的。
陈又涵睁开眼,从裤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一脸烦躁地点燃了。
等他一根烟抽完,阿姨终于出来,拘谨地请他去帮忙扶一下。陈又涵摁灭烟头,问:“衣服都穿好了?”
阿姨忙点头,陈又涵起身,刚走了两步,浴室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眼看着他一愣,继而脸色剧变跑进浴室。叶开穿着t恤内裤,下半身还光着,阿姨兴许是扶着他靠墙坐在打理干净了的浴缸里,但叶开还是摔倒了,脑袋磕到浴缸,正摸着额角一脸又痛又迷茫的表情。
陈又涵怒不可遏:“你他妈怎么做事的?!”
阿姨吓得结结巴巴,手都抖了起来。陈家大少爷的脾气她没有领教过但早已如雷贯耳,这种时候解释就是找死,因此干脆像个木头一样什么话都不说。陈又涵一肚子火,连骂也懒得骂了,让人立刻滚。阿姨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
叶开扶着浴缸,长腿支棱着,眼睛盯在陈又涵脸上,但分明没有聚焦。
“……好疼啊。”眼角红红的,哭了。
陈又涵没好气,废话,能不疼吗,不疼的是充气娃娃。把人打横抱起来,“上辈子欠你的。”
两步到了客卧,陈又涵脸上不耐烦,手上动作倒是轻柔,小心翼翼给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见叶开还半睁着眼睛,好笑道:“干嘛,酒醒了?不睡了?”
叶开眨眨眼,没听懂。
大手盖上眼睛,眼前立刻黑了。掌心的温度熨帖着红红的酸涩的眼眶,耳边听到一声叹息,而后有人在他耳边说:“睡吧。”
叶开条件反射地抱住那支胳膊:“别走。”
陈又涵坐在床边心不在焉:“嗯,不走。”语气很是敷衍。
叶开往他身边蹭了蹭,不知道是下意识的动作,还是其实就是想这么干,他双手环住了陈又涵的腰:“睡。”
陈又涵一僵,拨了拨叶开柔软的头发,低语道:“下次还是别喝酒了。”
这要是被别人捡走了,那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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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涵:每天都有人试探渣攻的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