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然后,他说:“你一个人去,确实不妥。”

唐朵一听这话,突然娇弱起来:“哎呀,那要是他以后逢人就说我是他嫂子,给我生活带来困扰怎么办?”

梁辰沉思一秒,说:“那你就把今天强/奸未遂的事宣扬出去。强/奸意味着伤害弱势群体,偷窃等于将别人的劳动成果占为己有,在男性群体中,这两种人最不入流,何况他手下还有那么多弟兄,领头羊最要紧的就是面子。”

唐朵忍着笑:“嗯嗯,这办法好,哎哈尼,你懂得可真多啊!”

两人边说边笑边往走廊另一头走,目不斜视,目中无人,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已经在原地石化的廖岩。

而且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出了夜总会都没有人阻拦。

其实只要廖岩来狠的,把他们两个扣下,再打电话喊征哥来,唐朵也没脾气。

可廖岩不敢试啊,真把那姑奶奶逼急了,现场来个反咬一口,他可咋办?

她不要脸,可他要啊!

……

梁辰的车就停在夜总会外不远,溜达个二、三百米就到了。

唐朵自觉坐进副驾驶座,等梁辰坐进来,又看着他把开车前的流程做了一遍——摆好纸巾盒,擦拭方向盘,扣好安全带。

末了,却没发动引擎。

梁辰侧头看过来,昏暗的车内,越发衬得那双眸子的幽深。

他说:“你没扣安全带。”

视觉受限,连声音也更低沉好听了。

唐朵的手肘架在车门上,用手背撑着太阳穴,懒洋洋的。

“没事儿,你车技不错。”

梁辰皱起眉头,强调:“你得系上安全带。”

唐朵用眼角看他,缓慢吐出两个字:“就、不。”

梁辰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两人谁也没有挪开目光,盯着对方。

直到梁辰突然动了。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宽大挺拔的身体整个挤了过去,手臂伸长,拽过唐朵那边的安全带,绕过她的腰身,“咔”的一声扣上。

唐朵的身体纹丝不动,只是眨了下眼,鼻子里又钻进他身上的沐浴乳的味道,还有头上的淡淡香气。

等梁辰要摆正身体时,她出其不意的抬手抓了一把,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头发比想象中的软,只是发梢有点扎,戳着手心痒痒的,一定是刚理过发。

这一抓,头发就乱了。

梁辰坐定后,神情有点诧异,被抓过的地方还翘起一撮。

昏暗中,唐朵的轻笑声尤其突兀:“你头发乱了。”

梁辰盯了她一眼,抬手将头发顺好,一声没吭,但他显然有点不高兴,车内气压也因此低沉。

引擎发动,车子驶出小路。

唐朵开始明知故问:“生气啦?”

车前亮着两束光,那光线映进车里,晃过梁辰绷紧的下巴,那线条棱角分明,一直顺延到肌理分明的脖颈,喉结悬在中间,好像还在不爽。

静了片刻,梁辰动了动唇,那喉结也跟着动了动。

“你刚才打乱了我的节奏。”

唐朵差点笑出声,努力忍住:“哦,对不起。”

她知道,阿斯伯格人群很多都有严重强迫症,喜欢有规律有节奏的事物,而且自己的流程不喜欢被人打断。

但唐朵本来就要明知故犯,所谓的歉意也不走心,自然也不好意思告诉梁辰,她就像是孤独了半生的野猫,突然发现了新奇好玩的玩具,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奇心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泡泡,怎么能忍住不手欠啊!

最主要的是,这个送上门来的同伴,才用他科学的大脑分析过,他们之间绝对没有性吸引,那就是说——无论她对他怎么聊骚、撩闲,解放天性,他都不会想歪,都是安全的。

呵,既然这么单纯,那她就不客气了!

唐朵煞有其事的“哎呀”一声,说:“要是我又忍不住怎么办,我这人随性惯了,咱们又是搭档,你看这……”

……

唐朵一开口,梁辰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就好比从前有一只家猫,他喜欢安静,晒太阳,睡懒觉,优雅淡定从容地过完一生,却在有一天发现,主人又带回来一只野猫,给他作伴。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当作伴变成了骚扰呢?

家猫很快发现,新来的野猫者不仅喜欢打架,上蹿下跳,能吃能玩,猫生追求更是靠爪子打天下,特长还是偷袭……

梁辰再一次感觉到,他遇到了回国以来最重大的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比任何科学或是艺术学上的难题都要巨大,因为科学有规律,艺术也有章法,这个“问题”本尊却超越了科学和艺术学加起来的分量……

没有规律可循,没有章法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