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厉行再怎么样的心狠手辣,从第一次认识到最后,厉行对她都是很上心的,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陆小姐抽了一口雪茄,将雪茄捻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头,笑了笑:“你说的很对,自己喜欢就行,别人怎么看待是别人的事情。”
这一点,沈若初和她很像,她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我行我素的活着。
“陆小姐这么漂亮,为什么会去当谍者,家人不反对吗?”沈若初其实对这个很好奇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想问她。
只是出于礼貌,才忍了下来。
陆小姐看了一眼沈若初,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我叫陆以宛,你叫我以宛,我叫你若初吧,我以前不是谍者,我阿爸是参谋长,和厉行的阿爸一起打下来这北方十六省的江山。”
沈若初这才明白,为什么初次见陆以宛的时候,陆以宛会这样的骄傲了,她有骄傲的资本,和徐子舒一样,她们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完全可以目空一切。
不等沈若初说话,陆以宛绕过一个胡同口,继续道:“我未婚夫是谍者,他死了之后,我就去做了谍者。”
她知道未婚夫死的消息之后,就去做了谍者,阿爸是不同意的,可是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谁都拦不住,阿爸打也打了,关也关了,到最后只能妥协,总不能真的把她给打死了。
沈若初微微讶然,有些歉意的开口:“对不起啊,我不该多嘴的,让你想起那些伤心的事儿。”
如果知道这些过往的事情,她是不会多嘴问的,让对方回忆不好的事情,无疑是在对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让她痛上加痛。
更何况,陆以宛虽然说的轻巧,可是需要经历过怎么样的伤痛,才能在未婚夫死了之后,毅然决然的走上对方走过的路。
她无非是在寻找她和他之间的缺失。
“没事儿,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该伤心的,早就伤心过了。”陆以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女式金表,“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吃个饭,再送你去译书局。”
她这么多年,做了谍者之后,难得有看上眼的人,沈若初算的上一个。
“我请你吧,就当是你对我的赏识,你这么大的世家小姐,肯屈尊降贵的跟我交朋友,我怎么着也得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沈若初对着陆以宛打趣着,和看对眼的人相处,怎么着都能觉得心情好。
陆以宛抬手在沈若初额头上就是一记爆栗子:“没大没小的,觉得我付不起饭钱吗?不过姐姐我看你这么有诚意,这顿饭就你请吧。”
“…”还真不客气!
没有多余的话,陆以宛找了一家中餐的私房菜馆停了车,两人下了车,菜馆是古时候的那种酒楼式的装潢。
两人进了菜馆的,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坐下,陆以宛轻车熟路的点了菜,想必是常来的。
陆以宛对着沈若初道:“我未婚夫在世的时候,就喜欢带我来这家菜馆,这里的菜味道很地道,你尝尝,一定会喜欢的。”
陆以宛眼底带着释然,说起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旁人那种矫情,这让沈若初很钦佩,一个人可以做到这样的豁达,是不容易的。
服务生陆陆续续的上了菜,陆以宛拿了碗,给沈若初舀了些汤,放在沈若初的桌子上。
沈若初没有客气,道了句:“谢谢!”
抬起头看向陆以宛的时候,沈若初便见陆以宛眼底多了些冷漠的光芒,更确切的是冰冷的寒光。
沈若初顺着陆以宛的目光看了过去,便见不远处几个穿着打扮还算新派的年轻人,围在一个桌子喝酒,好不热闹。
陆以宛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冰冷,愈来愈寒,忽的,陆以宛猛地起身,带的身后的木质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若初,你坐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姐姐我处理一个小麻烦就回来了。”陆以宛对着沈若初轻声道。
话音落下的时候,陆以宛已经朝着那边的几个年轻人走了过去,对着其中一个年轻人,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开口:“小犊子,还记得我吗?”
几个年轻人看见陆以宛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旋即,其中一个穿着灰白短袖的男人,站了起来,指着陆以宛道:“你,你不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妞儿吗?怎么着?想通了,又自动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