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余老爷子亲自给你看过病了,说你在江里呆的太久了,寒气入骨,伤了根本,需要好好调养,否则就会落下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了。”厉行耐着性子对着沈若初哄道。
想到这个,厉行就觉得心里有个结一样,他认识沈若初的时候,沈若初是完好无损的一个,从身到心,现在因着他的缘故,受了这份儿罪。
叫他觉得心里怎么不难受,他觉得余崇珺那一拳是为沈若初打的,打的轻了,应该多给他来几拳。
沈若初没想到余老爷子会亲自给她看病,厉行都说了,余老爷子是不会再出诊的,没想到她只是受了个风寒,余老爷子就来了。
看来厉行和余崇珺的关系是真的好,厉行的面子是真的不小,那她要去问的事情,也会容易很多的。
沈若初忍不住撇着嘴,余老爷子开口了,厉行是不会松口的,这药,是无论如何,厉行都会逼着她喝的。
“乖,听话啊,若初。”厉行柔声哄着,将药碗放到沈若初唇边,沈若初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喝了一大口。
一股子噬心的苦味儿充斥在嘴里,有股子麻麻的苦涩,直接呛入喉咙。
“这药太苦了!喝不得,喝不得!”沈若初忍不住抱怨着,她是真的害怕这中药味儿了。
不等厉行说话,一直站在一旁被当成空气的余若凝,忍不住开了口,嘴角满是嘲讽:“这位若初小姐还真是娇贵矫情,不就是一碗中药吗?是治病的,又不是毒药,有必要这么夸张,我喝了这么多年的中药,不是挺好的。”
厉行对这女人是真好,怪不得这女人骄纵成这样了,一碗中药都能矫情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少帅惯出来的。
这让余若凝嫉妒的不行,厉行从来都没正眼看过她一眼的。
沈若初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新式洋装的姑娘,打扮的很新潮,看着可能要比她大上两岁。
目光里头满是傲慢,应该是余家的哪位小姐。
“五小姐,有的人就是怕药苦,算不得矫情,只能是习惯,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出去吧。”厉行开口赶人,声音里是没什么温度的。
他并不觉得沈若初有什么矫情的,沈若初是在英国长大的,英国的中医不多,有没有都说不准,接触的全都是西医,怕中药味儿,是因为不习惯。
韩家把她养的好了,她对于喜怒哀乐,她比一般人要善于表达出来而已。
而且余若凝是余家的小姐,余家有几个都是中医,喝惯了中药,才会觉得中药不苦,没什么可矫情的,这也是因为习惯而已。
余若凝没想到厉行会因为她这番话开口赶她,眼底满是震惊,对着厉行道:“我不过说了些实话,少帅就要赶我走?你们男人就是喜欢这样爱做样子的女人!”
余若凝觉得自己快要气疯了,她只是拆穿沈若初而已,厉行却执迷不悟的,心甘情愿被这个沈若初给蛊惑。
“余若凝,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出去!”厉行是受不了别人编排沈若初的,沈若初是什么样的,他比谁都清楚。
沈若初看了气着鼓着脸的余若凝,再看了看厉行,知道这位余家五小姐八成是喜欢厉行的,才会觉得自己矫情,觉得自己故意在厉行面前装作柔弱。
余若凝气的红了眼睛,她哪里说话不放尊重了?厉行却吼了她。
不等余若凝说话,沈若初拿过厉行手里的药碗,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喝了几口,一鼓作气的将药给喝完。
那股子苦味儿能呛到喉咙里头,让她觉得反胃,中药是真的苦,尤其是驱寒的中药。
这才看向余若凝,余若凝见沈若初痛痛快快的喝了药了,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指着沈若初对着厉行说道:“少帅,你看,你看,她明明是喝得了苦药的,故意在你面前装样子,你被她糊弄了而已!”
这女人真是会演戏,把厉行骗的团团转。
沈若初听了余若凝的话,不由嘴角挑起了笑:“对,我确实可以闭着眼睛,把这中药喝完,可是余小姐,这不代表我是装样子,我从小,家里人就教育我,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一定让表达出来,我不能不喜欢的,也要咬牙忍了,人活着一辈子,别太妥协旁人,委屈自己。”
韩家大哥说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自己,这样活着,人生是没有乐趣的。
所以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不愿意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