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若初怕她惹得督军生气了，她今天既然说出来了，也是豁出去了，就算是离开督军府，陈家也不会让她饿死的。

如果厉行真有出息，陈家也扶持厉行，像当年扶持督军一样。

苏邑知道陈窈今天一定会作的，但是没想到陈窈这么作，居然把这些话都拿出来说，这些都是督军过往的痛处了。

谁都知道，督军是靠媳妇儿的娘家起家的，后来，督军故意疏远陈家，一方面是因为陈家落魄了，另一方面就是这个原因。

这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督军，他是靠女人发家的，如果对女人不好了，那就是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了。

“陈窈，你！”督军气的不行，捂着心口，几乎是半响都不能说话的那种，他知道陈窈恨他，但是没想到陈窈一点儿夫妻情分都不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直接拆台。

将他的老底儿给掀了干干净净的，他本来也指望着，这次韩家来了，他能收益，坐稳这北方十六省，往后再扩一扩的。

谁知道，陈窈会这么做。

以后他在韩成恭面前，还有什么面子可言的，将来就是同韩成恭谈什么，也没有底气的，妇人之见就是陈窈这样的，以为陈窈读了那么多书，总归时候要别旁人懂得的多一些。

看来还不如苏邑来的懂事儿，就算是维护儿子，也不是这么个维护法。

厉行脸色更是难看的不行，就这么护在督军夫人和沈若初面前，他一早就想着独立出去了，只是时机不太成熟而已。

上次因为严洛的事情，阿爸把他给关了起来，却给了何总处的旧部。

让他做旧部的五师，那些旧部，有些他去偷偷拜访过了，那些旧部其实是很忠心的，更多的是因为何总处与他们有恩情，何总处这个人，当初是和阿爸一起打天下的，如今阿爸坐稳了督军的位置，他看着眼馋。

肯定是想造反的，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何总处很善于用人，之所以大家说五师散漫，就是因为这些人太忠心于何总处，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

就算是他又谋反，可是何总处，当年也是有不少功劳的，督军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将何家那些老的老，少的少，全都处死了。

一个活口不留，这也太残忍了一些，那些孩子和妇人，老人，总归是无辜的，督军不该下这样的狠手。

所以他们就算是被督军赦免了，为了何家的那些人，也不愿意就这么跟了督军，心里多少是不甘心的。

他去的时候，也同那些旧部说过，说何家还有人活着，何瑶还好好的活着，就算是他们不为了自己，为了何家这棵独苗，也不应该这样散漫的堕落下去，最后被各处分散了。

他是带着何瑶一起去的，这一去，那些旧部的态度自然是不一样了，看见何瑶的时候，知道何家还有人活着，真如厉行说的，就算是为了保护何家的最后一棵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