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还是假，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司鸢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声说。

兰明珠脸色一白，比起那个最糟糕的答案，这句话更伤他的心。

“司鸢，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但我心里，我其实一直都……”看着司鸢冷着的一张脸，不知为什么，兰明珠下面的话一直吞吐着说不出来。

司鸢心跳漏了几拍。

虽然她面上没有表现什么，但一颗心却激烈跳动着，好似在回应兰明珠没有说出来的那些话。

“司鸢，其实明珠心里一直对你深感愧疚，这么多年，你吃了很多苦，他都看在眼里，也很心疼你。”兰明珠没说完的话被皇甫慈接了过来。

皇甫慈的话不亚于一剂强心针，让司鸢整个人醍醐灌顶般骤然清醒过来。

她怎么就忘了，五年前离家出走的初衷，她怎么能忘却，五年流离在外所遭受的苦楚……

五年后她回来这里，她回家，是因为想家，想这里的亲人，并不是要跟兰明珠再续前缘的！

司鸢心里十分唾弃自己，就在刚才，她居然差点就动心了，差一点……

“我跟兰都统早已没有关系，现在来说，最多就是认识，甚至连朋友都不是。兰夫人，您再说这些话，是不是不合常理？”司鸢冷着声说。

早已没有关系！

好一个早已没有关系，兰明珠心凉了半截。

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能这样待他！

再次听到这句话，兰明珠的心境却截然不相同。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这段感情抱有一丝希冀，那么此刻，他已经彻底死了心。

他不明白的是，他都已经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为什么司鸢就是不接受，就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难道一切真的是因为那个肖扶苏？

因为司鸢变心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地拒绝他的靠近，对他的表白无动于衷，对那些会伤害他的话，乐此不疲地说了又说。

兰明珠此刻心里好恨，他恨自己的自作多情，更恨司鸢的绝情和变心。

看着司鸢那张冷漠的脸，兰明珠深深凝视了好一会儿，内心各种情绪翻腾不休，他脸上却始终只有明显的恨意。

司鸢的身体止不住地轻颤，她能深刻感受到兰明珠投射过来的炙热视线，她甚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恨意从兰明珠身上散发出来。

她知道这些话会伤害到兰明珠，会将她和他的感情毁灭的一干二净，可她还是说了。既然说了，她就准备承担所有的后果，她不会退缩。

一旁皇甫慈感受到两人间的微妙变化，却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已经说了，做了，剩下的，也只有看造化如何。

司鸢轻轻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

“我有点不舒服，如果兰都统和夫人没有什么事，恕不招待了。”司鸢淡冷地说。

兰明珠紧紧盯着司鸢苍白的脸，突然冷笑连连：“你放心，就是留我们，我也不想多待一刻。”

语毕，兰明珠突然伸手一把搂住皇甫慈肩，微微扭头看向她说：“夫人，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