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左安岩:睡在一张破旧得已经不能称之为沙发的沙发上,身上一件衣服没敢脱,反而还裹上了两三条毯子。笨拙得像灌在套中的人。
“左大哥,对不起啊,抢了你的睡袋!”
雪落有些难为情。要不是把睡袋让给她,左安岩也不会遭受这份儿罪。
“要不是你嫂子不允许,我真想钻到睡袋里跟你挤挤!”左安岩玩笑一句。
“哈哈哈哈……”
雪落终于笑了。这是她两三天来第一次露出自然态的笑意。
“左大哥,你还真听嫂子的话!好男人!”雪落夸奖道。
“你心情能好些,也不枉我担上一回怕老婆的名!”左安岩笑笑道。
雪落默了,久久的沉默。似乎她还是舒解不了心头的伤感。
“实在不想开口跟我说……那就你问我答好了!”
一般在福利院工作过的人,对安抚人心都有自己特殊的方式和方法。
而左安岩的方法便是:辅助缓解和疏通。
一般适用于紧闭自己的心门,不想跟别人沟通或倾述的这类人。而这一刻的雪落显然很符合。
良久,雪落才缓缓的开了口。而左安岩也不急,一直等待着雪落自行酝酿自己的情绪。
“左大哥,你说一个丈夫不愿意告诉自己的……法律上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而一味的欺瞒和掩饰,让妻子误会自己是别的男人的妻子,而不是他的妻子……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这番话说起来拗口,听起来更加绕脑子。但左安岩还是能听懂了。
这感情上的问题,向来是左安岩最薄弱的。
似乎不回答雪落提出的这个问题,又更加的不合适。这一路上,左安岩能够感觉到一直外向型的雪落变得沉默寡言了很多。
“做为一个男人,从我男性角度出发,我觉得这个丈夫并不爱他的妻子!”
左安岩的话,让雪落的心头沉得重。
果然是不爱!再没有其它的理由!
看到雪落的情绪更加凄殇,善解人意的左安岩便知道雪落在乎的是什么。
在察言观色之下,他又换了一种模棱两可的口气,“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丈夫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妻子,而是身不由己!比如说被逼婚之类的!但如果让妻子误会她是别的男人的妻子,从而能保全妻子的安全,我想我也会隐瞒的。但这必须是在特定的环境下!”
左安岩也觉出自己这番安慰的话实在是太拗口了,而且还相当的苍白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