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打电话呢?这么神秘?”严邦把声音压到最低。
“给我妈咪啦……”小家伙拿上手机便光脚奔了出去。
“别走远了。”
三分钟后,小家伙便返回了病房,将删除了拨打记录的手机重新放回了亲爹的病床边。
“大邦邦,一会儿我要出去一下,你要看好我亲爹哦。拜托你了!”
“你要去哪儿?”严邦紧声追问,“你妈咪不在,亲爹又伤着,我就是你半个亲爹了!”
“我让我表舅过来接我去看妈咪啦!你不要告诉我亲爹!”小家伙叮嘱着。
“表舅?”严邦眯眼。
“就是邢十四了!我妈咪的表弟,我的表舅!”
“你妈咪这么乱认弟弟……你亲爹没意见的?”严邦扬声问。
“在我妈咪面前,我亲爹就是纸老虎啦!有意见也不好使!”
小家伙一边换衣物穿鞋,一边悄然着声音作答着严邦的问话。
封行朗在林雪落面前竟然成了纸老虎?!有这么衰吗?
“大邦邦,要是我亲爹醒了问起我,就说我看妈咪去了!而且还带上了邢十四当保镖,让他安心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点儿。逮个大块头送你下楼。”
“不用的!你那些手下一个个笨头笨脑的,看着就心烦!”
嫌弃一声后,小家伙便悄然的走出了病房,并将病房的门给关严实了。
严邦本是想起身去送林诺小朋友的,可一旁睡着的封行朗,实在让他舍不得挪开起身。
两天的药物治疗,让元气大伤的封行朗止住了内出血,脸色虽说依旧泛着惨白,但比入院治疗之前好了很多。近在咫尺的均匀呼吸声,到是让严邦前所未有的安然。
他喜欢封行朗在他身边的感觉。尤其是睡着的封行朗,没有戾气的谩骂和攻击,只有温情的睡颜。
严邦抚着封行朗因清洗消毒伤口,而几乎被剃光的板寸头,那微微的扎手触摸,滋生着微微的痒意,在严邦的掌心上蔓延,一直绵延到心里。
“朗……你说你这头发……怎么这么好摸呢!关键是人还长得这么帅……即便被剃成了板寸,也丝毫没影响到你的帅气!”
“老子当初‘死’的时候,也没见你难过……现在丛刚死了,老子也不许你难过!听到没有?”
严邦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得几乎只是哑声的默语。
不过直到现在,严邦还在耿耿于怀:在游艇上的时候,封行朗怎么就主动亲了丛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