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结了个假婚 灵鹊儿 2264 字 24天前

看看表,七点半了。

推开阳台门,万家灯火如繁星点点,两个街区外就是远油大厦,依旧灯火通明。以后苗苗儿上班,步行都不超过十分钟。小懒猫可以晚上玩得晚一点,早晨睡懒觉,不用再像姥姥那样的作息时间。

正看着,手机响了。

苗儿:开完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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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拿着手机从阳台进来, 看着和设计原图一模一样的房间, 连开灯后光线调节出的颜色都是光片上的效果,女孩儿的世界,而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镜子里映出的那个卷着袖子的大男人,像个入侵者。

南嘉树吁了口气。

第一次见苗苗儿, 楼梯上一个贪吃的小娃子,很白,很小。眼睛溜溜地跟着他的脚步看他, 也不管棒冰滴滴答答流了一身。那个时候南嘉树就注意到那一双眼睛, 不像小孩子那种圆圆的,睡不醒一样,可怜巴巴的。哦,不,那个词好像是楚楚动人。

他来来回回地收拾东西, 也看看她, 笑笑,不时过来逗她一下。然后,小丫头就像被点了穴,一直坐在那里看他。现在想来,腮帮子被冰出一夏天都好不了的红疙瘩, 似乎他也有责任。

从小小性子就很倔,几岁个小东西脾气上来缠得他没办法,不过大多时候都很乖,软软的, 听他的话,而且很会哄他开心,小心眼儿里小叔叔无比重要。

苗苗儿是独生女,很娇,父母是不放心保姆才送到姥姥家。舅舅当然很疼她,但是工作忙,舅妈么,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对她喜欢的方式总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过度喜欢、喜欢到苛刻,有时候又过度冷淡。大人们都知道舅妈躲的是自己,可是苗苗儿不知道,怕她。

所以,她最黏的人除了姥姥就是小叔叔。

那几年,他正是青春叛逆期,不存在关心留守儿童、献爱心这么一说,最初带着她纯粹是因为可以躲过阿姨的高压。后来么,小丫头真的很软,很可爱,对他是无条件地崇拜,总缠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也就觉得理所应当,不烦么,就那么带着了。

那个时候,没有烦恼;离开后,也没有牵挂。

谁能想到小苗苗儿长大后,出落得这么令人惊喜。也许是经历了父母离异的变故,也许是独自一人太久,倔得厉害。可也正因为此,自立,自强,有着同龄人难以企及的坚韧与坚持。

当然,还有漂亮。不考虑衣着的话。

唯一令人不满意的就是把小时候对小叔叔的崇拜给出落没了,可是却把在小叔叔面前的无所畏惧给留下了。

比如刚才:

第一句:我开完会了。

第二句:工作很多,要回去继续准备。

第三句:晚安。

一句一发,手机连着嘀了三声,他还没来得及打一个字,已经被“晚安”了。

不能说没礼貌吧?都向他问安了,南嘉树看着瞬间就安静得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屏幕仿佛看到那张理所当然冷淡的小脸,笑了,小混蛋!

又整理了一下窗帘,回身把工具箱收好,关了阳台门,关灯,往楼下去。

在混也长大了,再也不是他一把抡上肩头就能带走。

重逢,才不过一个月。十六年的空挡,他没有一分钟曾经想起过她,突然衔接起来,记忆未曾经过怀念的过滤,鲜活到没有任何筛选,看着她就觉得亲。叠加在三年的朝夕相伴,怎么能不亲?就像她口中的“小叔叔”,一张嘴就能叫。

可即便如此,他知道,这间房间和那个主人之间的距离,就像每次抱她都会垫在他们之间的手臂,阻力不大,可想要把手臂打开抱紧,需要讲究战略战术。

今晚他原本笃定她会来,因为他有发言稿。可是,傍晚他打进车里那通电话把小丫头给惹了。想起那一声“宝贝儿”叫出声,她立刻僵直的像一只竖着毛儿警觉的小沼狸,可爱死了。

逗她的时候,他乐得不得了,现在,小丫头直接甩他不理。而且,小骨头还挺硬,干脆连求来的稿子都不要了。

打算怎么跟你的亲师兄交代啊?

会不会跟人家说,被老公欺负了。也好,这俩字儿足够那位师兄浮想联翩了。

洗了手换了衣服,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打开冰箱,还有早晨张星野带来的奶酪和吐司,夹了两片扔进烤箱,很快就成奶酪三明治。坐在吧台高椅上,南嘉树边吃边打开电脑,把自己的发言稿中英两版发了过去,又把从蒋航宇那里要来的设计院议题大纲打开。

如果简风是给他做翻译,那设计院的就应该轮到苗苗儿。逐条看了一下,南嘉树迅速吃完三明治,开始添加。

……

开完会已经快八点了,苗伊迅速收拾好公文包,跑进卫生间小心地把制服脱下来、叠好,换了衣裤,还有运动鞋。

大包小包背着下了楼,正好碰到一起散会的同事在叫车。

“苗伊,老公没来接啊?”

“没。”

“带你过去吧?”

苗伊笑笑,“谢谢,就两步路,不用麻烦了。”

“也是,羡慕啊。”

离开大厦,转过街角,苗伊就跑了起来。已经八点了,赶回村屋最快也要九点半,今天的翻译任务她一个字都没有做。

上了地铁,苗伊就把手机打开,埋头敲起来。幸好早早把稿子放了在手机上,四十分钟的车程可以赶一些进度。不能等到回去再做,要保证明天清醒的工作状态,一点前必须睡觉。

倒了两线地铁,再上到路面上,才发现下起了雨。苗伊拿出伞,往学校方向走去。

凌海市政建设非常到位,即便已经到了城边,每一条小街道都有路灯照明。只是,雨丝很密,行人很少,显得很凄凉很黑。

苗伊闷头走,手机已经收了起来,脑子里回想着会议上组长提到的要点。今天的翻译率果然因为比较生疏的页岩油议题已经有所下降,大会一结束组长就通知他们回部里,根据今天会议的走向,大家又一起集中学习了技术资料,添加了些新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