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干事,我们连长说他这几天发蔫,带出来遛遛。”
“遛啥啊,媳妇走了,闹脾气呢。”
“喲,军犬也兴谈恋爱啊?”
一只手摸了摸军犬的头,很宠爱:“兴,怎么不兴,家里这个还是个痴情种呢,前两天来了只犬分给警备区的,放我们这暂存,他跟人家当邻居没几天搞出感情来了,走的那天一直追到路口,有小情绪了,是不是啊?二黑?”
军犬被说中心事,呜咽了两声。
一群年轻军官哈哈大笑。
胡唯轻轻蹲下,朝二黑吹了声口哨。
二黑看看胡唯,迈着步子往前走,走到他身边,胡唯做了个手势,二黑很听话,竟然吐着舌头乖巧蹲在了胡唯腿边。
“嘿——”一直跟这只犬很熟的冯明明看了眼胡唯,抱肩。“你以前训过?”
胡唯摸着二黑的爪子,熟稔和他玩儿:“以前我们那儿也有一只,跟他差不多大。”
“难怪,二黑性儿烈着呢,一般人说不听他。”
“哥们儿,你是哪里人啊?也是信息学院来的?”
小胡爷拍拍腿上的狗毛,让士官牵着二黑走了,站起来轻描淡写道:“我是雁城军区机关的。”
他这话一出,旁边三个正在说小话的人愣了一下。
有个为首的轻推了下眼镜,问:“邱阳,他就是你说的胡唯?”
邱阳越过人头看了一眼:“对,就是他。”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回身看,又面上带着微笑不漏痕迹地转过来。
“我还以为多大的本事,等他来够他受的,看哥们怎么收拾他。”
邱阳谁不知道,军区作战部的小诸葛,能让他不痛快的人,倒是激起了这帮平日在虬城脚下被惯坏了的军师们强烈的好胜心。
毕竟,哪里都抱团。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地物冻
二丫把自己未来几年的打算都想的很清楚,她想报考虬城的交大, 如果录取, 她每年有寒暑假, 回雁城的时间很多,和胡唯虽然异地,但是也不影响什么。如果没考上,服从调剂, 就回雁城大学,她爷爷恰好能帮她在学校说得上话,搞个轻松专业,啥事也不耽误。
何况她听卫蕤说过:胡唯毕了业, 也是要留在虬城的。
“消息来源可靠吗?”临考试的前一天晚上, 她在家里剥着花生壳鬼鬼祟祟与卫蕤核对情报。
“绝对可靠。”卫蕤半躺在哪个夜店的包厢沙发里,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正捧着杯鲜榨的胡萝卜汁嘬。他最近很爱惜身体,把酒戒了, 上哪里都揣着一个保温瓶。
他胸有成竹的跟她保证:“我也是从别人那听说的,已经找他谈话了,就等结业下调令了。”
“那他怎么不跟我说呢。”
“胡唯你不了解,啥事不到最后一刻拍板是不会告诉你的,吃秤砣似的那么稳, 这好事不见他高兴, 坏事呢, 嘿, 更像没反应。”
“嘿嘿,好,好。”管它是好是坏,俩人能在一起就是万岁。
抓起一大捧剥了壳的花生在手里搓搓,二丫鼓起腮帮子一吹,呼——
红红的花生皮吹得四处飞溅,露出白生生的仁儿,二丫仰头全都倒进嘴里。
听着她在那头嘎嘣嘎嘣嚼东西,卫蕤换了个姿势,“都这晚了,你吃什么呢?”
她吃东西的时候不说话,卫蕤就极为耐心的等她咽下去,插吸管喝了口牛奶,她才心满意足。
“吃花生。”
“少吃吧,那玩意吃多了容易得胆囊炎。”看了眼腕表,卫蕤把腿放到包厢的小矮桌上。舒适交叠。“你明天是不是要考试?几点,我和小春儿送你去。”
“不用你送我,坐地铁就三站,不堵车还方便。”二丫拿起纸巾把花生壳拢到垃圾筐里,不忘威胁卫蕤。“你别来啊,千万别来。”
她怕他搞出什么幺蛾子,在学校门口给她拉横幅的事他都能干的出来,二丫对卫蕤是十分之不放心,十分之不信任。
“不让去拉倒,我还不稀罕呢。”
二丫这研究生考的就像闹着玩似的,胡唯这几天恰好也在学校考试,出不来,只有杜锐和杜嵇山两个人给她打电话慰问了一下。
她爷爷嘱咐她那些话,她都听的耳朵磨出茧子了。
“不要慌,不要心急,写好名字再答题,你像这个政治啊,写作啊,多看看新闻,了解时事,一定要有说的有依据,有情感,爷爷记得当年高考的时候,让我们写给越南人民的一封信,这个时候要怎么办呢,首先就得……”
又来了又来了,二丫躺在床上翻个身,裹紧大棉被。“爷爷,现在考试跟您那时候不一样了,不兴写信了,我考的是英语,也不是俄文。”
“哦,对对。”这中间差着四五十年呢,杜嵇山给忘了。“那你早点休息,爷爷在家里等着你胜利的好消息!”
“好!”
“你,你是跟胡唯在一起呢?”
二丫困得揉眼睛:“没有,小胡哥最近也要考试,在学校出不来。”
杜嵇山听了心花怒放,“对,主要还是忙学习,你别打扰他。”
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第二天大早,二丫收拾好文具,背个小书兜就去考试了。
秃瓢大爷抱着六宝给她送行,“好好考,旗开得胜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