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歌看着梁思辰远去的单薄背影,余光在贺朝影和许忆澄间来回扫一圈,很识相的问:“请问两位是打算回屋聊,还是?”
“回屋。”
“换个地方。”
许忆澄:“boss?”
贺朝影长睫微掀,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寡薄笑意,抬起手去揉她头顶的发。
手上触感软乎乎的很舒服,有种丝绒的顺滑,还带点洗发水的清爽气息。
他爱不释手,猛然间又想起刚才那男人也碰了她的头发。
他心里藏着根刺,不高兴的加重手上的力道。
女孩子小绵羊似的,双手捂紧脑袋,偏了偏头,逃开他的魔掌,抬起头,蹙眉,愤愤的瞪他,抗议:“boss!”
他把手收回来搭在腰间,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之意:“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夜歌一脸被雷劈的表情目送两人离开,仿佛遭了一万点的暴击,她捂着鲜血淋漓的小心脏颓着脑袋呼哧呼哧爬上楼,坚持几年的“单身贵族”信念在今夜受到了最严峻的考验。
作为单身狗,她突然觉得找一个人来互相伤害,其实还蛮有爱的?
许忆澄掌心轻缓拍了拍迈巴赫的车身,上次被她哥用世爵刮掉的那层漆已经修补好,完全看不出痕迹。
贺朝影拉开驾驶座的门把,弯腰,动作意味明显的要坐进车里。
原来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此刻比她矮了不少,她胆子瞬间肥肥的。
同手同脚走过去,趁他一个不留意,一爪子摸上他的头,葱白软玉的五指插|进他墨黑的发里,略带报复心邪恶又温柔的揉了两把,而后收回手,迅速溜进后车位,把车门关紧,乖巧坐好等怼。
男人的手停在门把上,身子一动不动,像播放了一半的视屏,因为网速不好,卡成纸片人一样,等了几秒,他一帧一帧的挺起上身,右手松松搭在窄腰上,剑眉纠着,朝她的方向,薄唇抽动:“幼稚。”
许忆澄:“……”
贺朝影是个缺少闲聊细胞的人,车里很安静,许忆澄窝在座位里懒懒打了个哈欠,眼皮子一上一下的打架,她掰着手指数了数这是第几次坐上贺朝影的车。
数着数着,困意袭来,她斜身往下一倒,睡着了。
贺朝影鼻息渐深,将车速减慢,防止她被磕到从座位上掉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说明她是信任自己的,至少不担心他会偷偷把她卖给人贩子亦或对她下毒手。
他无奈摇头,眼里流转出宠溺的笑,温柔至极。
许忆澄梦见武当道长送给她一颗仙丹,她含在嘴里,舌尖绕着丹药打转舔吮吸,奶油混着焦糖的甜味在舌苔上慢慢融化开,还没等她细细感受,一只长臂伸过来,从她嘴里抠走了仙丹。
她一着急,欲求不满的抬起脑袋,舌尖从两片饱满粉嫩的唇瓣间伸出很短的一小截,追着丹药的方向懊恼的低吟一声。
贺朝影半伏在她上空,望着她的眼眸像马里亚纳海沟深不见底,右手揽住她背部顺势将她上半身从座垫上抬起六十度,同时埋下头,将自己凉薄的唇贴上去,厮磨片刻,含住她的舌尖浅尝辄止的吸吮两下,退开,在她睁开眼的瞬间,把左手边的棒棒糖插|进了她的小嘴里。
刚睡醒的许忆澄脑袋瓜有些迷糊,嘴里叼着棒棒糖,惺忪睡眼无辜的眨巴眨巴,撑着椅垫坐起来。
她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一看,葡萄大小的糖果被她舔成了樱桃。
她白皙的脸颊羞得微红,耳根子烫烫的,有一点点恼羞成怒的看他:“boss,你居然趁我睡觉给我吃这玩意?”
她把糖重新放回嘴里,咯噔咯噔的咬碎:“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怎么就不是小孩了?”贺朝影视线低垂长睫敛着,强忍笑意:“我看你吃得挺开心的。”
许忆澄舌头一卷,将糖渣吞进喉咙里,辩解:“你总不能让我吃了一半就丢掉吧?”
贺朝影锁好车,转身,抬步走进医院大门。
许忆澄颠儿颠儿的跟在他身侧,时不时的拿一种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看他。
贺朝步履如风,风度灼人,袖口挽起一截,看了眼时间:“你似乎有话想和我说?”
许忆澄憋得老难受,他一问,立马张开紧闭的嘴,侧目,瞥他:“我只是没想到有的人平时看起来一副菜米油盐不进的样子,却往车上藏糖。”
“你想不到的事还很多。”
“比如说?”
我不仅藏糖,我还偷吻你。
他手虚抵着下巴:“那颗糖是我幼儿园的弟弟落在车上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是你偷吃了他的糖。”
许忆澄:“……”
晚上的医院有些凄凉瘆人,为了不打扰到病人休息,两人走进医院大厅十分一致的放轻脚步,关了话匣子。
值班的小护士趴在桌上,无聊的刷微博。
贺朝影走过去,压低嗓音,沉声道:“你好,请问唐珉先生住在哪个病房?”
小护士有气无力的掀开眼皮,在看清他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翻了翻记录,结巴道:“在……在二楼206,晚上病人都在休息,你们上去的时候记得小声点,不要惊扰到其他病人。”
许忆澄鼓着腮帮子,跟在贺朝影身后上了二楼。
唐珉的小女友蒋彤为了更方便的照看唐珉,让人在加护病房放了张床,还雇了个保姆,一天24小时除上厕所之外,基本不离身,就怕唐珉会出什么意外。
许忆澄多多少少也能理解蒋彤为何如此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