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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

作者:躲鱼猫

文案:

分手四年后饭局间偶遇,我旧情难忘嫁他为妻, 转眼他的小彩旗却挺着肚子上门耀武扬威。

我终落败而逃,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实是:

重逢,不过是把浓情变厌倦的契机, 而这个世界上能赢的,多半是薄情的人。

☆、第1章 我们只是快乐了一阵子

大学那阵子,我谈了个男朋友。

他是我初恋,长得人模狗样的衣品不错,总之他随意往那里一站就挺有回头率,再加上他嘴甜得跟刷过蜜似得,我当时就一情场菜鸟,没多久就沦陷得跟火星撞地球那样,答应了他在外面租房同居的请求。

我的初吻,初夜,还有初次对男女之事最直观的悸动,都被他点燃,激情澎湃燃烧在出租屋那张小小的床上。

我以为我跟他能有一辈子,但事实上我们只是快乐了一阵子。

在我大三的尾巴上,他不声不响出了国。

而我,因为一些特别羞于启齿,耻辱得让我宁死都不愿意主动提起的原因,被动从学校退学,几番辗转下我来到深圳,进入一个挺大规模的电子元器件公司,做业务。

经历了很多跌宕和窘迫,四年后我还待在这家公司,但我已经从一小小的业务员升职成了主管,初来深圳的困窘已经不复再见,我总特么的有错觉,我快要走上人生的巅峰,能这样放荡不羁地快活一辈子。

可是生活就爱卖弄它那点黑色小幽默,而我这所谓春风得意的小日子,就像是碰到了一愣狗子,被它一个撕咬,一切翻天覆地,狗血接踵而来。

这天晚上,深圳的天气不大好,有一阵没一阵下着雨,我刚拉上窗户准备睡个醉生梦死,当初提携我的总监给我来了个电话。

她通过一个朋友的关系,搭上了一个规模不错数码公司的老板,那老板与我是校友,我过去的话,好歹能攀个校友的关系争取个印象分,这条大鱼要真的拿下来,提成她分我五成。

反正我不会嫌钱多,被总监三言两语渲染了一番,我迅速将自己收拾利落,雄赳赳地往应酬地赶去。

重要人物嘛,总是压轴出场的。

反正我到了之后,跟我总监谢云喝茶吹水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吧,门口那边才传来错落有致的脚步声,我赶紧的跟着谢云上前去迎接这条大水鱼。

没想到,映入我的视线的人,竟然是四年前把我甩了自个出国快活的男人张代!

不过一秒的光景我如同被下了降头,浑身的血液不断朝脑门上冲,刚才盘踞在我脸上那些职业的笑容不复再见,我整个人僵在那里,直到谢云暗暗推了我一把说:“小唐,快给张总打个招呼。”

当初被他羞辱的境况并未因为时光的流逝而黯然失色,反而在我的心口历久弥新,刚刚咽下去的茶水莫名苦得发颤,我差点就想一巴掌摔过去,直接把张代这个贱男人拍在墙上,再咒上一句人渣你去死吧!

可权衡几秒,我最终在数秒内将复杂得如同一团乱麻的情绪压制在胸,伸出手去,若无其事笑说:“张总好,我是品博的小唐,请多多关照。”

我猜不到他对于在这里碰到我到底是什么心情,总之他越发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波动,他没有握上我的手,他的嘴角微微一动,散淡而疏远:“好。”

尴尬捉襟见肘,我正要干笑着掩饰一下,张代已经在簇拥下,越过我坐到了饭桌上。

在谢云的暗示下,我硬着头皮坐在张代身侧的位置。

我的思绪还有些飘,谢云那些带着淡淡谄媚的话不断地倒灌进我的耳膜里,我越发觉得口干舌燥,正要端起面前的茶杯,谢云冷不丁捅了我一下,说:“张总,小唐也是中大的,跟你校友呢!说不定你们以前在学校就见过呢!”

将散淡的目光往我身上敛了敛,张代的眉头似乎蹙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如常,用那种让人琢磨不透情绪的语调说:“没见过。”

我了个擦擦!

特么的他是得了痴呆症还是失心疯,我好歹曾经陪他睡了两年多,他能给我装逼装出新高度!我现在手上要有一把铲子,我真想直接去挖他家祖坟解恨!

恨意越浓,我忽然想灌死他丫的!

☆、第2章 谢谢唐小姐的谦让

微微一笑,我自顾自端起酒杯,套近乎般:“张总,以前没见过没关系,今晚咱们能同台吃饭也是个缘分,我敬你。”

嘴角抽动着,张代的眼眸里,突兀迸发出些许凉意,他将视线聚焦在我的脸上将近十秒,说:“唐小姐是想灌醉我?”

被他这般直白地戳穿,我厚着脸皮笑:“能与张总这么帅的校友推杯换盏,是我的荣幸。”

张代的嘴角轻轻一动:“不喝。”

我哪里肯就此作罢。

笑得更是璀璨,我索性挪了挪椅子,往张代的身边靠了靠,故作热情谄媚万分:“不如我端着给张总喝?”

眼角渐露鄙夷,张代一改刚才几个字几个字装逼般的高冷,他破天荒说了一串:“既然唐小姐这么想跟我喝,不如我们一人一瓶,看谁先见底?赢的一方,可以对输方提一个要求怎样?”

张代他丫的啥玩意我能不知道吗,我以前跟他住一起他多斯文,喝杯水都能优雅从容墨迹得让我怀疑人生我能不知道吗!而我这几年好歹也是在酒罐子里面浸泡着的,我喝倒过的客户虽然不能像香飘飘一样绕地球一圈,但好歹也不少啊,我觉得我稳赢啊!

等我赢了,我再看心情,我要不要让这个孙子趴在地下给我学狗叫!

于是我笑得分外灿烂:“恭敬不如从命。”

谢云不是那种没眼力价的人,她大概嗅到了我和张代之间迥异的气氛,但她还是配合地给喊了个开始。

随着她一声令下,我麻溜抓起已经开盖了红酒死命灌,眼看着这瓶酒就要被我全数吞下,我的耳边传来谢云的声音,她说:“张总好酒量,张总赢了。”

就像是忽然被人在脑袋上敲了一响闷棍,我僵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张代,他的嘴角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随意而潇洒地将手上的酒杯丢在桌子上,说:“谢谢唐小姐的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