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代驾驶着一重型摩托艇,绕着我想要冲上的海浪不断地转圈圈!
那些原本能跳串到几米高的巨浪,被他这么一个阻滞,变成了纷纷扬扬四处迸溅的小浪花,而已经站起来两膝微曲的我,看起来就像一坐竹排来玩水的****!
就算我再蠢,用个脚趾头也能想到张代分明是故意的,他大概是在报复我刚才不动声色呛了他一把,像他这种小气吧啦的男人,我跟他一般见识还拉低我的境界了!
拖着冲浪板游到浅滩,我站在那里观察一阵,又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可我正要上前,张代那傻叉居然又开着摩托艇在那里耀武扬威。
几圈下来我筋疲力尽,强憋着一肚子的气回到岸上,汪晓东这个不长眼的凑过来:“我还以为你真去冲浪,敢情你是过来海边玩水,玩几圈就撤?”
掠一眼还在跟海浪玩绕圈圈的张代驾着那一辆摩托艇,暗暗诅咒他一番,我将目光转回到汪晓东身上:“给我开下车门,我要拿背包。”
循着我的视线,汪晓东自然也看到了那辆摩托艇炫酷的身姿,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特别玩味的笑意,他没再跟我各种扯猫尾,而是爽快掏出车钥匙丢给我。
把冲浪板放回车上,我换回快干衣,背上背包就往海滩右侧的残崖碎石堆这边走。
汪晓东很快跟在我后面,聒噪不断:“你要干嘛去?”
我瞥他一眼,指了指前面:“翻过那块岩石,到前面海岸线去溜溜。”
顿了顿,我略嫌弃:“你,就别去了。别到时给我添乱。”
汪晓东两手一摊:“笑话,你再牛逼也就一女的,别整得自己像只超人,我一个男的怎么着也比你强。”
自打认识以来,短短几天,他三番四次的出言不逊,我早上不过让他吐个天昏地暗,他自然还没有长记性,现在他这么紧巴巴想贴上来,我不趁机让他见识见识他的浅薄,真的是浪费机会。
没再多嘴劝退这个纨绔脑残儿,我任由他跟在后面。
轻松自在手脚并用爬上那一块大概有三四米高的岩石后,我神淡气定立在那里,看汪晓东像只狗子一样气喘吁吁挂在半中,我正要给他丢个鬼脸闪人,不料张代这个贱人,在他身侧的位置往上爬,他很快越过汪晓东,站到了岩石边缘。
刚才在海里面憋的那肚子气,忽然就不太能憋住了。
将双臂抱在胸前,我半认真半玩笑的语气:“张总,你是不是觉得我早上不太会聊天,夸你都夸得不太出彩,所以你存心想跟过来捉弄我啊?”
张代老脸一黑,火药味浓过老酸奶:“这山是你唐二的?我横竖看着,都没发现它刻着你的名字。”
其实我刚刚就是故意的激怒他。
就差神淡气定地扣鼻子了,总之我故作歉意满满:“诶,张总,实在抱歉,我这个人确实有点不太会聊天,惹你不高兴了我道歉。诶,我不知道张总那么不喜欢开玩笑,这事怪我咯。”
这么一对比下,高低立显啊!
这样显得我一女的心胸广阔得跟面前的大海似的,而张代的小心眼就跟针孔一样小。
被我这么一将一诈的,张代的脸简直比天上的乌鸦还要黑,他的嘴巴拧了起来,没再跟我打他怎么也打不赢的嘴仗,他很快越过我身边,从岩石低矮的地方跳下去,走在了大小不一的碎石上。
我看看那越涨越过来的海浪,按照我的经验,是要涨潮了,不多时这块连接着沙滩的岩石会被海水淹没,而前方海岸线得走个二十来公里才能找到出口,而我再看看张代跟汪晓东那傻子一样两手空空,想到在炎炎夏日下,他等会渴得怀疑人生要死要活,说不定还能一个中暑被我直接一脚踹进海里解恨,我心里面涌起了一股恶毒的快感。
在这样快意支配下,我泰然自若地等汪晓东爬上来。
刚才还在那里大言不惭吹牛逼的男人,他下了岩石,在细碎的石头上摇摇晃晃走了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他忽然就站定了脚跟:“我擦,这是什么鬼地方。唐野马你有病啊,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麻痹的什么破地方,我穿着鞋子都感觉脚底被戳成蜂窝煤了。”
我一脸黑线:“我拿枪指着你头颅还是拿菜刀架着你脖子了?”
狠狠把脚步一小块鹅卵石踹飞,汪晓东把手插进裤兜里:“我不想走了,你别也走了,我们就坐在这里聊会天。”
忍了忍,我最终没告诉他,等会涨潮,呆在这里也没有多好受。
在我的心里面,像汪晓东这种人,他嘴欠又鸡婆,他欠下的情债估计比张代的多个十倍八倍,我整整他,也算是为民除害。
我耸了耸肩:“你自己在这里慢慢聊个饱。”
丢下这句话,我弄了弄背包的肩带,随即起步向前。
汪晓东又在后面丢了几块石头:“你还真走啊?”
我没理他。
等我走了十几米远,再回头去看,汪晓东重新爬回到那块岩石上,他盘着腿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瞅着大海,不知道在想啥。
我今天是出来玩儿放松自己的,而我千里迢迢来到这,就因为张代这贱人,冲浪没玩上,不想后面连个海岸线穿越也玩不好,我不再理会汪晓东,加快速度往前了。
不多时,我追上了张代。
可我真的没心情跟他并排走着,再像对待其他客户那样,挖空心思没话找话抱着他的大腿,所以我当做没看到他似的加大了步伐,准备越过他。
然而我才跟他拉开不过几米的距离,这个傻叉又不知死活地开口了。
☆、第13章 怎么那么不识好歹!
语气有些生硬,甚至有点盘问的意味,他说:“你跟汪晓东,到底什么关系?”
我怔住几秒,随即淡然:“张总,我想我们之前已经就这个问题作过沟通了。品博与中州合作,在签署的协议里,确实有一条,品博与中州合作期间不得再向拓峰提供电子材料的输出。但公归公,私归私,我私底下要跟谁来往,这是我的自由。”
有些不太协调地甩了甩手臂,张代定住脚步,目光钉在我脸上:“原则上,你说得对。但谁能保证你和汪晓东来往的过程中,不会因为心情激荡而漏嘴泄露中州的机密信息?”
即使这海岸线如此广阔,而我和张代也隔着几米之遥,可我依然能触碰到他这些清淡的话里,那些咄咄逼人的狭迫。
蹙眉思虑数十秒,我缓缓开口:“我只是一介业务员,也不过是你大中州一小小的供应商,我真不知道我能掌握中州啥机密信息。”
箭步上前,将我与他的距离拉得只剩下半米,张代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俯视着我,言辞间越发盛气凌人:“唐二,我没健忘症,我知道你在电子信息这方面天赋去到哪里。我确信,只要中州这边给你提供任何一个新品的图纸,你都有本事将这个图纸用到极致,你甚至可以先于中州将它程序破译出来。这些对于别的普通业务员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东西,在你唐二手上又是另外一种境况。总之如果你有任何泄露中州机密的行为,我不会念及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