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得很,老娘今天也有幸坐了一回路虎。
自嘲地吐槽着,我再定睛细看,由于夜色朦胧灯光太暗,我也不能确定它的颜色。
我租住的这个地方,不过是个鱼龙混杂住满了来自五湖四海讨要生活的小店主小商贩以及工业区一些生活勉强过得去的男女工人的城中村,这里的人出行的交通工具不是公交车就是自行车的,连我那辆灰蒙蒙的比亚迪在这里都算是特例,这里自然不会有人能开得起这么牛逼的车儿。
还以为是哪个土豪看上这附近几栋楼哪位小美女了,开这车过来装逼呢。
也是闲得慌,百无聊赖下我饶有趣味的杵在原地,等待着看土豪和小美女聚在一起那光辉的一刻。
约摸过了五分钟,驾驶室的门总算慢腾腾打开了,我八卦地瞪大了眼睛,却赫然看到钻出来的人,是张代!
只见他从容不迫地带上车门,又在我之前买牛栏山的小杂货铺买了一瓶矿泉水,又回到了车上。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下车那一阵,他不是像被鬼赶似的开着车一溜烟跑了,怎么还在这里?
然而很快,我的脑海中冒出了一特富具想象力的念头,刚才张渣渣说他送我是顺路,难道他除了夏莱这个正室,外面还有支小彩旗飘飘扬扬的,正好插在大沙尾这里嘛?
再想想前段时间,他不知怎么回事跑到我家拿我撒气,说不定他当时就是过来找他的小彩旗,赶巧碰到我,就顺便找我麻烦了。
越分析我就越觉得真相就是如此,于是我对着那辆路虎暗骂:“简直就一人渣!见异思迁,朝秦暮楚,朝三暮四,人渣沫沫!”
可我真的挺无聊,骂完之后我神使鬼差搬来一个躺椅,坐在上面把脸趴在护栏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张代的车。
可它就跟扎根在那里了一样,一个多小时后,它依然慨然不动的,我既没有再看到张代下车,也没有看到有美女上车。
到后面,随着夜色越发浓郁,我那八卦的心情怎么也支撑不住我打架的眼皮子,于是我不得不暂停这一场不动声色的窥探,拿了衣服去洗澡。
从浴室里面出来,我又到露台边缘瞄了一眼,张代的车依然停在那里,而穿越了一天海岸线的我早已经筋疲力尽,只得结束这一场脑残游戏去睡觉了。
早上我起床下楼去买早餐,一个神使鬼差我绕了半圈路,在拐角处我就看到了榕树下已经空出来一片,卖杂货的大叔又将他家里那把破藤椅放在那里占地了。
我走过去,掏钱买了一瓶酸奶,故作随意问:“大叔,我昨晚在楼顶看到你家门口停了一辆路虎,挺久没开走,你亲戚来了啊?”
那大叔拉开抽屉给我找了三块钱,他也是个话痨,一打开话匣子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爽快样说:“你快别抬举我,就我这样还有这么有钱的亲戚?停车在这的是一年轻小伙,他给我两百块,让我把这地腾给他停会车。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一停停了一晚,这不,早上六点多我家婆子去买菜,他才把车开走。按我的分析,这小伙八成是在等人,等了一晚都没等到,可造孽啰。”
我越听越觉心里堵得慌,只得敷衍地嗯了一声,揣着酸奶落荒而逃。
原本我打算吃完早餐去红树林那边蹦跶会,再去装小资看个电影啥的,可我最终啥也提不起劲,在家里睡了一整天,周末就过去了。
星期一下午临下班,我请好假之后,抽空给汪晓东打了个电话,问问他啥时候方便我去拿回自己的冲浪板,他说他在惠州搭讪上的那两个美女刚好要去广州长隆玩,他跟着当护花使者了,要明天才回,等他有空再联系我。
我一脸黑线挂了电话。
尽管戴秋娟的东西不算特别多,星期二这天我们也没敢抱着优哉游哉的心态睡懒觉,反而是早早起了床。
我们刚刚洗漱穿戴整齐,刘鹏就拎着鸡蛋饼灌汤包牛奶豆浆的上门了,三个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吃完早餐,就开始麻溜地分工合作。
戴秋娟分给我的任务是帮忙打包,于是我从头到尾都是靠在床沿上,不断地扯胶纸贴来贴去的。
正贴得过瘾,我的手机响了。
我抓过来瞅了瞅,是一串陌生号码,我顺手就接起来,喂了一声。
不料那头迟滞几秒,传来了张代的声音。
他一开口就是:“你不在公司?”
☆、第15章 我换个姿势试试
我愣了几秒,放缓了打包的动作:“我今天请假了,张总。”
静默小半响,张代的声音里似乎平静得没有丝毫波动,又似乎藏匿暗涌:“你在家?”
手机莫名变得有些发烫,嗯了一声,我潦草说:“工作上的事,张总你可以与谢总监沟通,她是我领导,比我能说得上话。”
张代一句话都没回我,就干脆利落挂了。
我迟疑一阵,想着他好歹是客户,于是我顺手将他的号码存成“中州张代”。
把手机放下,却止不住的心胸气闷,好在戴秋娟和刘鹏这两个逗比,不断在我面前晃荡各种冷笑话热笑话的,我的心情才慢慢平复回来,再一次加入了嬉笑怒骂中。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我们扯淡的气氛越发热烈高涨,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忽然穿插进来。
我与戴秋娟对望了一下:“卧槽,该不会是我们太吵闹,楼下的上来找麻烦了吧?”
戴秋娟摇头正要说话,她的目光忽然停在门口那里。
我循着望去,只见张代像竹竿似的立在那里。
身体微微一僵,思维也迟滞住,我还来不及开口,戴秋娟已经率先疑惑问:“请问你找谁?”
靠,平常对着我装逼得快上天毫无风度可言的臭****,他居然难得礼貌而客气回答着戴秋娟:“你好,打扰了。我是唐小姐的客户张代,有点事过来找她。”
戴秋娟这丫啥都好,但她是个花痴,平常我们一起上街,她一看到稍微长得帅点的男人朝我们这边投来目光,就得死命揪着我看。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她还会跟我展开一轮讨论,最后还能扯到那帅哥衬不衬我。她爱情美满,觉得我这四年形单影只,孤独太过张狂,她所有花痴的行动终归到底都是为我。
尽管我看不上张代渣渣的人品,可不得不捂着良心说,他相比大街上那些能勾起戴秋娟星星眼的所谓帅哥,更胜一筹。
果然如我所料,戴秋娟的眼睛立马亮了,她不动声色挪到我身侧,伸手捅了捅我的腰,低声说:“喏,唐子你客户找你,你快去跟他好好聊聊。”
又将我手上那一卷胶纸抢过去,戴秋娟催促着:“这里乱七八糟的,你快请你客户到外面坐着聊。”
被她这么赶鸭子上架,我只得将张代带到了庭院这边。
出于客套的礼貌,我招呼张代坐,他却依然跟个竹竿似的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