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这么几句让我七上八下不知所措的话,郑世明老神在在走了出去,还给我带上门,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我了个擦擦啊,我刚刚是被郑世明撩了?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容我缓缓!
越缓越觉得胸闷气短的,我再回味郑世明刚刚说那些话的语气神态,再确定这其中确实有些暧昧的试探后,我只觉得惊悚得要命啊!
我倒不是觉得郑世明不好,而是这四年以来他给我的印象都标准化了,尽管后面接触下来我觉得他其实挺有风度挺体贴的,可我骨子里面依然觉得他是那种层次比较高的那类人,他犯不着拉低自己的层次来对我这种小人物抛媚眼。
我差点想到地表裂炸,也想不到我到底能有啥闪光点被他这种似乎千帆过尽繁华阅尽的男人看上,可后面再看他带过来的早餐,我一个激灵想起柠柠对着我流露出来的笑脸,不禁哑言失笑。
或者郑世明是因为我和柠柠处得来吧。
虽说我挺喜欢小孩,可我受不了一个男的,因为他家小孩喜欢我,而对我热情挑逗啊。
内心戏演够之后,我再没有打开那份早餐的心情,将它放置一旁,把电脑开了。
又发了一阵呆,我缓过神来,纠结着我要不要与谢云沟通下郑世明找我拿去中州的对接权这事,可思前想后,如果郑世明来找我之前已经与谢云沟通过了还好,他要是还没有,那我找谢云,只会将我们几个人置于尴尬的境地。
我只得作罢,找了点别的事瞎忙了起来。
十点,行政部果然通知开会,在品博所有大大小小管理层聚集在一起后,郑世明在会议上露了脸,他介入品博运营管理这事就成了铁板钉钉。
一向低调的老板忽然将管理大权抓回手上,所有人都多少带着不安,工作得比以前更带劲,品博的气氛也忽然比以往高涨了好几倍。
在这样气氛的带动下,我也被感染投身其中,将自己前一季度的客户汇总捋了一遍,随时准备着给老板交差。
忙活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一整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临下班之际,我伸了伸懒腰,正要将文件放下,去洗洗手上沾染的墨汁,前台小梅忽然来敲我的门,她满脸的兴奋与八卦呼之欲出:“唐主管,外面有一大号帅哥,捧着一大号的一束花,说要找你。我从他的穿着以及手上戴着的手表判断,他挺土豪的,你快去生扑土豪呐。”
一个下意识,我率先就想到了张代,心漏跳好几拍,我手一个哆嗦,拿着的文件落在桌面上,发出了些许声响。
小梅可能看我反应不对劲,她:“唐主管,你怎么了?”
赶紧的敛了敛眉,我故作若无其事:“没事。小梅,麻烦你出去告诉一声,就说我去了客户那边还没回。”
嘴角微微一抽,小梅有些郁闷:“唐主管,你这话说得晚了。送花的那个大帅哥跟你部门几个女孩子聊得挺热乎,他绘声绘色给说起跟你相识的浪漫史,以及跟你之间那些火花碰撞啥的,那几个女孩子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早给他兜底说你在公司的。”
血顿时不断冲上脑门,一口气卡在胸口没上来,我差点没被张代这个****弄得背过气去!他有病啊是不是!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我也以为他昨晚那么乖乖滚出我的地盘是开窍了,现在他大爷的却找到我公司来算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他还跟我那些同事瞎说什么!
完全不能忍,我腾一声站起来,摆出雄赳赳的架势径直往前台大厅那里去,张代这个****要是不上道,我立刻就地撕了他!
然而,我刚刚踏入大厅,我着实愣住了。
再回想刚刚自己太多戏的内心戏,尴尬油然而生。
☆、第30章 那当我求你,你别抬举我
给我送花过来的所谓大帅哥,压根就不是被我在短短几分钟内拖出来鞭尸了千万遍的张代,而是汪晓东那个大傻叉!
跟让人灌我酒那一晚的无耻嘴脸截然不同,这一刻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他,穿戴随意却不失阳光,他那张其实长得很不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坐在他对面那几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很配合的笑成一团。
要不是我站在这头,还能依稀听到他嘴里面不断蹦出我的名字,我真的连过去踹他一脚的力气都懒得出。
忍着糟心,我疾步走到他面前去,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
那几个小姑娘止住笑,给我打了一声招呼后全作鸟散。
耐着性子,我压低声音:“汪晓东,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刚刚跟我那些同事在瞎掰什么?”
这个男人简直已经分裂到那种炉火纯青收放自如的地步,汪晓东挂着纯天然无公害般的阳光笑容,他站起来,抱起花束朝我递来,一副甜白傻的天真口吻:“我跑了几个花店挑的,你应该会喜欢吧?”
见识过他一时一样的变脸功夫后,我越来越觉得我最应该做的事是与他保持距离。
眉头皱起来,我冷淡道:“我最喜欢的是,你丫的在我眼前彻底消失。”
正特么的简直就是变脸界的大师级人物,刚刚还挺无公害的人,循着我这番话,脸上忽然挂上若有若无的无赖神色,汪晓东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神淡气定:“你们的下班铃估计快响了,等会你那些同事鱼贯而出时,我挺害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说一些给你带来不好影响的瞎话。诶,我这人啥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不太过大脑,想说啥就说啥,也不会考虑考虑对方听了这话,是尴尬是难堪,还是无地自容。”
这些话字面的意思,该是有着满满懊恼的,可被汪晓东这么老神在在地说出来,这种迥异的反差,真的让我无力吐槽。
不过按照我对他短浅的了解,他特么的确实就是那种嘴碎到无敌,只管自己说了高兴,不管别人听了陷入多难堪境地的****。
实在对他这种嘴至贱则无敌的行径无力招架,我忍着满心窝子的火气,把声音压得更低:“汪晓东你大爷的到底想干嘛?给个痛快话!”
脸上全是碾压住我的小小嘚瑟,汪晓东笑:“废话,给你送花当然******想追你,难不成我这是过来给你上坟?更何况要是上坟我买菊花不就行了,我买个鬼的玫瑰。玫瑰比菊花的价格贵一倍的。”
我眉宇间的皱纹差不多能夹死一个大象,像看一个神经病似的看着汪晓东:“前段时间我提醒你,你有病,你没去看医生也没去吃药啊?怎么你这病入膏肓了!你特么的不是不爽我吗,你追个球!”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汪晓东振振有词:“我不告诉过你,我阴晴不定么?我昨晚是不爽你,但我今早起床想想,你还是挺有趣的。都说好看的皮囊比比皆是,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但在你这,好看和有趣不矛盾啊。你好看又有趣,睡你肯定比睡那些只是漂亮或者只是有趣的姑娘,显得有意思多了。所以我决定,还是得追你。”
我哭笑不得。
我了个擦擦,这个男人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啊!追跟睡,还特么的隔着十万八千里好吧,他是怎么将这两者混在一起,还谈得头头是道的?
心累得像一天耕了十亩八亩地的老黄牛似的,我郁闷道:“我居然无言以对。”
将花束往我这边塞了塞,汪晓东接上我的话茬:“没词了,那就别再废话,把这花拿着,晚上请我吃饭。”
后退一步,我躲开了那束花,一脸黑线:“凭什么我要请你吃饭?”
汪晓东斜视了我一眼:“看你这穷逼样,你是第一次被我这种长得帅又有钱的男人追吧?为了感谢我帮你开个好头,你怎么着也得请我吃饭吧?”
我脑壳痛到快要裂炸:“那当我求你,你别抬举我,别追我这种穷逼好吧?你去追点高素质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