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我没应他这话茬,而是骨溜翻了翻身,背对着他。

可能是已经感觉到我的情绪低落,张代的手小心翼翼放在我的腰间,轻轻拍了两下:“唐小二?”

混杂着鼻音,我浅浅应了一声:“干嘛?”

又轻拍我两下,张代的语气徒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又有别的烦心事?”

鼻子酸了又酸,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想家了。”

静默对峙了大概半分钟,张代覆在我身上的手,轻颤些许,他的声调低了好几个度:“对不起。”

我这才惊觉,我对他的毫无遮掩,将他的情绪也带偏,让他成功地再一次愧疚他那晚与我争吵摔门而去,让我独自面对接下来的风声鹤唳。

而我更介意的是,“家”这个字对于张代来说,似乎显得太过残酷。

我好歹曾经有家,享受过亲人最热切的关爱和最真诚的付出,可在他那里,家是笼罩着暴力,冷漠,疏远和残酷的地狱。

急急旋过身去,我反手抱住他,说:“咱们别说这个了。”

为了赶紧的转移话题,我马上接着说:“额,张代,我给你说个事啊,哪天你有空,咱们请戴秋娟那两口子吃个饭呗。”

心照不宣的,张代也没再纠缠上一茬,他摸着我的额头,说:“听你的,你约小戴他们,约好了时间告诉我,别的我来安排。”

凑过来,在我的侧脸上印下一个浅吻,张代沉声说:“既然累了,那就不要再说话,早点睡。”

可能是知道我的情绪不好,张代很是收敛住了自己,这一晚他一直规规矩矩抱着我睡,没有分毫不正经的吃豆腐。

睡得早而又睡得好,闹钟还没响我就醒了,可张代依然包抄在我的前头先醒来。等我收拾好自己,他已经拎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回来。

因为张代昨晚压根没开车过来,这边打的也不是特别方便,得走个大老远去到主干道上,于是我催促着抓紧时间把早餐消灭掉,就载着他出门了。

也不知道张代是不是因为昨晚没折腾,他的精力旺盛到不行,一路上叨叨说个不断,扯淡一些有的没有的段子,刚开始我装高冷,后面实在憋不住笑成****似的。

在不断的笑声中,我把车停到了他公司楼下,催促道:“麻溜下车,本大爷还得赶回去公司上班。”

却是突兀的,张代俯身过来勾起我的脸,将他的唇封过来,就是一阵狂风暴雨的肆意,待我差不多窒息,他才缓缓松开:“不如你到我办公室再呆一会。”

我瞪他:“本大爷不用上班啊,傻!”

振振有词的,张代老神在在:“你的工作,不就是到处拜访客户吗?我现在还是你客户,你就算在我这边呆一整天,不也算是在上班吗?”

止不住的满脸黑线啊,我吐槽:“那我到你办公室去,你能跟我聊一整天的电子元器件么?反正我在工作时间,不会跟你谈私事,你要能聊,那我也凑合,服务服务你这个客户。你要不能,那麻溜滚下去,本大爷回去干点更靠谱的事。”

嘴角抽搐了一下,张代略无奈:“那我今晚还去你那里过夜。”

差点想一脚将他踹下去啊,但我又怕把他哪里磕巴伤了,所以我忍住了:“今晚的事今晚再说,你快下车,我快迟到了!”

不情不愿的,张代推门下了车,又伏在那里跟我哔哔两句,他总算朝电梯口的位置走去。

我看着他挺拔的身影与我越拉越大的距离,正要倒车出去,却不料让我有幸目睹了让我特别糟心的一幕。

☆、第50章 我们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在我即将要摇上车窗之际,一阵错落有致的高跟鞋声纷沓而来,我也就是下意识的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刘深深随即映入眼帘。

即使只是穿了写字楼里面最普遍的ol装,化着淡淡的妆容,刘深深浑身散发着耀眼光芒,我竟然看呆了去,一时之间忘了收回视线,也暂停了倒车的动作。

只见她从容不迫跟上张代的步伐,很快与张代并肩一起,她侧着脸,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她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很是随意的朝着张代扬了扬手上拎着的早餐袋,她说:“张代,我刚刚在家门口买早餐,顺手帮你也买了一份,不然你帮忙拎着,上到办公室再一起吃?”

尽管她的声音仍然像我初次听到的那般动听,可坐在车里面的我听着,却觉得分外刺耳!

就算她跟张代是朋友是同事,但怎么着的,她犯得着个早餐还要给张代带一份吗!她面对着一个有女朋友了的男人,作出这样的举动她不觉得实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吗!

再细细回忆嚼咬着昨天刘深深问起我与张代恋爱情况时的细节,我越发地觉得,她那些恭喜也好祝福也罢,成色很是可疑!

不过就算刘深深的内心对张代有别样的想法,我也不能立刻把火迁怒到他的身上。

但是,如果他丫的敢高高兴兴接过刘深深手里面的早餐,那我就下车到一楼找家早餐店,把包子啥的一锅端了,弄到他办公室去让他慢慢吃个饱,他要敢不吃完,我就直接干死他,简单粗暴!

胸闷气短糟心不已下,我更是慨然不动静默等待着张代的回应。

似乎是微微怔滞了一下,张代的身体有些僵,但他很快转过身来,他的目光游弋两秒落在我的身上,隔着厚厚的玻璃他朝我露出一个笑脸,他说:“谢谢。但我刚刚在唐二家里吃过了,你可以跟别的同事分享。”

循着张代的指向,刘深深也稍微侧了侧身朝我望过来,真不知道她是内心没鬼,还是临场演技素养太高,总之她很快端上无比热情的笑意,隔着几米的距离说:“嗨,唐二。”

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刘深深走得脚下生风,她三作两步来到我的面前,很是自然地扬了扬她手上的早餐袋说:“唐二,我家楼下新开了一家早餐店,他们做的蛋黄酥好吃到不行,你带几个尝尝?”

哟,刚刚还挺热情招呼我家男人跟她一起吃呢,这怎么又把我给招呼上了?

即使张代的表现算是满分,可我的内心依然对刘深深这个拎不太清的举动有微微的不悦,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道理我懂。

按捺住那点小小不爽,我笑了笑:“我已经吃过早餐了。再说我把你那份吃了,你不又得重新买。”

刘深深却热情依旧说:“别客气呀。”

她很麻利从袋子里面揣出一个很是精致的盒子,塞我手上:“而且我买了六份,本来打算跟项目部那五个人一起分享,但张代他说了他不吃,他没口福咯。等会我拿上去,跟别的组员吃给他看,哈哈。”

可能我最近有病?我患了一种敏感与被害妄想综合症?我怎么总觉得,刘深深把那个什么所谓的五个组员带上,是一种此地无银的掩饰行为?

可是,就算我有这样的感觉,在一切没有被戳破的情况下,我瞎摆个脸色,只会显得我****而又没有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