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滞好一阵,我最终中规中矩问:“汪总,你找我有事?”
汪晓东不悦瞪我一眼:“你把我话当耳边风?我不早给你说过,让你喊我汪总吗?”
卧槽,我要真跟他纠结这个称呼的事,说不定等扯淡完,我给张代做宵夜都嫌迟,更别提什么晚餐了!
于是,我:“你找我有事?”
突兀的上前一步,汪晓东冷不丁把狗硬生生塞我手上:“拿着。帮我喂几天。”
我整个人都懵逼了:“啊?”
完全不管我被他闹着一出弄得云里雾里,汪晓东的嘴巴一张一合:“别给它吃鱼和生肉,对它身体不好。有空就给它熬点胡萝卜牛肉粥,没空你就去超市给买点狗粮和牛奶,买最好的,用多少钱回头我还你。”
反应过来之后,我哭笑不得,顺势将这团软绵绵的手感好得要命的小狗子给汪晓东递回去:“我没养过狗,怕弄不来。你还是去找一些有经验的人帮忙更靠谱。”
汪晓东别了别身,躲开我的手:“我不找别人,我就找你。我前些天帮你打了曹景阳那头猪,我想让你亲我一个算是还我人情,你没做到,那就代表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帮你揍个傻叉,你帮我喂几天狗,怎么算都是你占我便宜,你别给我推来推去的。肉松包它很聪明,它要知道自己被人嫌弃,会心情不好,影响食欲。它好不容易长瞟,你别弄得它再瘦了。”
其实我对这种毛茸茸软绵绵的小狗子没啥免疫力,我还真信这只什么肉松包聪明得能从只言片语中嗅到嫌弃啥的,于是我挺轻易就完全被汪晓东这渣渣给绕了进去,我没再往他手上塞狗,而是问:“你要去干嘛,要去几天?”
汪晓东给我丢来几记白眼:“麻痹我喜欢你,昨晚我跟别的男人干完架,你鸟都不鸟我,跟着别的男人走了,把我丢给一条狗,我这不就失恋了吗?我失恋了,不赶紧远离深圳这座让我伤透心的城市几天,去别的地方看看美女调节调节心情,你是想我得郁抑症死掉吧?你的心怎么那么毒的?”
虽然汪晓东这番话,大部分是逻辑混乱三观不正的往我身上乱扣锅,但我居然被他噎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哦。”
没再理我,汪晓东伸手过来,摸了摸肉松毛软绵绵的小脑勺,他说:“去了别人家里,别跟在自己家一副神经病的样,你最好给懂事点,不然你被某个心肠不好的人扔垃圾桶里去,也别怪我。”
说完这话,汪晓东就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我各种凌乱。
蒙了一圈又一圈,等我反应过来,想把狗给他塞回去,他人早没影了。
又凌乱一阵,我看着可怜巴巴的狗子,想着它应该吃不了多少东西,也吃不穷我,帮着养几天就养几天吧。
至于张代那边,他要看到汪晓东家的狗,要炸毛,我再安抚安抚他。
打定主意之后,我不得已以左手拎包右手抱狗的贵妇造型,在菜市场转圈圈买了一堆生肉蔬菜啥的。
回到车上,我想了想,最后把肉松包放副驾座上了,它不认生,但也没多自来熟,它只是眼巴巴的不时看着我。
在我快被它看哭之际,张代给我打了电话过来,他一开口就说:“唐小二,我今天手头上的事有点多,还要再等一会才能走,赶不及去买菜做饭,今晚你想吃什么,我在外面带回去给你。”
我咬着他话茬,说:“我买了菜。你忙完回来吃饭就行。”
瞅了瞅那只呆萌狗,我顿了顿又说:“额,张代,我给你说个事啊。刚刚汪晓东那个****,他抱着他家的狗跑到我公司,硬塞给我,让我帮忙喂几天,等我反应过来他人跑了,现在那只狗狗在我车上,这事,你怎么看?”
隔着电话线,我不知道张代有没有皱起眉头来,反正他迟滞了几秒,才缓缓说:“那就带回来。一只小狗也占不了我们多少空间。”
我总算舒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我把肉松包安置在沙发上,就钻进厨房开始叮叮当当,在炒菜熬汤之余,又切了牛肉胡萝卜丁加点小米熬给那只呆萌狗。
把熬好的粥盛一些放在一旁晾着,我将菜和汤刚刚上桌,张代挺会掐点的,他就进门来了。
他的手上,拎着满满当当的一个超市袋子。
我迎上去,伸手作势要接过袋子:“你买了啥?”
掏出车钥匙随意放在玄关处的柜面上,张代语气淡淡:“你不是带了只小狗回来,我刚刚顺便去给买了点它吃的狗粮和零食,还有牛奶什么的。这些东西重着呢,唐小二我来拎就好。”
我倒不是认为张代是个气度狭隘的男人,但我却也没有料到,他能这么不计前嫌主动给汪晓东家里的狗买吃的喝的。
顿感口干舌燥,我嘀咕了一声:“张代你是怕,你不买这些,我就得自己去买吧。”
张代用空着的手,摸了摸我的头,他浅浅一笑:“也有这样原因。”
停了几秒,他又说:“虽然汪晓东这种幼稚鬼,让人看着挺不爽的。可他是他,他的狗是他的狗,狗是无辜的,我不能因为不爽他,就迁怒在狗的身上。”
我差点笑喷了!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用无辜这词来跟狗狗联系在一起,特别欢乐!
见我笑得这么七荤八素的,张代有些讪讪然:“你笑什么笑?”
忍不住伸手去两两抓住他的腮帮子,我轻轻地掐了一把:“你真可爱,哈哈哈哈。”
一脸黑线,张代将我的手摘下来:“以后别用可爱这词来形容我。这词在咱们家,你专属的。”
我还是忍不住逗他:“那我该用啥词?”
眼睛转了转,张代的目光冷不丁落在我的胸部,他勾起唇,忽然笑得分外暧昧:“勇猛,强壮,这些你随便用。”
我真的是太污啊啊啊,我又是没个时间差的秒懂了张代这些话,我随即闹了个大红脸,瞪他:“张代我给你说,你要不改改你这种时不时耍流氓的说话方式,说不定哪天你就要被我干死了。”
唇越扬越起,张代突兀凑过来,他的脸差点贴在我的鼻翼上:“谁干谁,你都忘了?要不要我用行动来提醒你一下?”
这会轮到我满脸郁闷了:“好吧,你能,我把膝盖给你行不行。”
张代这丫,却像是开了挂似的,似乎势要把这杠抬上天了,实在无力抵挡,我只能炸了:“张代,你丫的再不收敛收敛,明天我去花鸟市场买几盆仙人掌回来,让你把膝盖跪成蜂窝煤为止!”
还好,他总算老实了。
占据了上风的我,开始重整旗鼓的对他发号施令:“把东西放茶几上去,快去洗手吃饭。你要再敢跟我哔哔叫板,小心我拿粥勺往你身上敲几个坑!”
果然被我彻底镇压住了,张代很快按我说的去做,忙乎了大半圈我们总算能坐下来吃饭,他还算会聊天,一边吃一边不忘夸我厨艺好,我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为了哄我开心,总之我挺高兴的。
等张代把碗筷啥的都收拾干净,我晾给肉松包的牛肉萝卜粥也好了,我们就一起给端过去,让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