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 / 2)

问题搞清楚了,接下来就得解决它,那几个男同胞,可能认为只是个女的,能在技术这条路上走着就是牛人,他们还真是越把我当一根葱,让我先试试调试,看看能不能通,我也没多想,就做了下来,开始在电脑上操作pcb布线。

我忙完,才发现张源这个装逼犯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好歹他财神爷呢,我再不待见他,表面功夫也得做好,我忙不迭招呼他说:“张总,你还得稍等一会,我同事大概还需要十五分钟,就能调试好样品板。”

张源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他缓缓应茬,却是说:“到你的办公室去坐坐。”

看在钱的面子上,他没让我三跪九叩,只是提出到我那个麻雀大的地坐坐,我觉得这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于是我应声站起来,侧了侧身示意说:“张总,这边请。”

没了谢云这道屏障罩住张源这个妖孽,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鬼样子,对于我其实也是装出来的客气,他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就恨不得把眼睛给挪到头顶去。

但见识过他滔滔不绝废话不断的抛书包之后,我觉得他装逼一点,话少一点,还没那么讨人厌,也就懒得再多费力气去吐槽。

如我所料,张源在走进我那个小小的办公室,脸上的鄙夷就像开挂了似的,也像柳絮一飘一大捧,纷纷扬扬的似乎落得到处都是。

他颇有些嫌弃地坐在那张小小的沙发上,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睥睨了我好一阵,才斯条慢理开口:“你们品博,每一个业务员除了精通业务打点,还要谙熟工程工艺的方方面面么?”

我怔忪几秒,尔后莞尔一笑,模棱两可模糊焦点:“我们品博的企业文化是,所有员工都是革命的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我以为张源还会揪住这个话题不放,不料他皱了皱眉,话锋徒然一转:“你到品博来,有多久了。”

不用敲算盘,不用盘日历,我用个膝盖也能记得我到底来了多久,但我就不爱告诉他咋地。

所以我淡淡笑,含糊其词:“也没多久。”

鬼知道我怎么就踩到他尾巴了,莫名其妙的,张源的目光一凛:“我问你来了多久,你就告诉我来了多久,别给我玩这一套!”

我也知道,张源这种人经不起逗,跟他实打实三个太极,他能按捺住不发牛脾气他真的进步了,我也不是那种特别没眼力价的人。虽说我之前能把他往死里怼,那也不过是建基在没有利益关系的层面上,现在我们再怎么心不合,面对面的时候怎么着也得把和谐的势头造出来。

忙不迭的,我赶紧敛了敛神情:“四年。”

蹙起来的眉头稍微舒展一些,张源的嘴角动了动:“谢云,是在你来之前就在品博,还是你来之后?”

额,是我错觉吗,我总觉得张源在念谢云的名字时,里面自然流露出一股毫不造作的熟稔,让人听着感觉很是微妙。

被这种微妙顿时迷惑住心智,我想都没想就答:“当初是谢总监招我进来的。”

就跟耍戏法似的,张源的眉头又皱起一些:“四年前,谢云在品博就是总监的职位了?”

缓过神来,我认为张源这番盘问,有些过火了。

我管他以前是不是跟谢云有过一段交集,但看他们今天的反应,那些交集应该是早时过境迁了,现在张源这么直接探听谢云的消息,他分明就是挖隐私了。

在心里面忖量一下,我这一次罗织了一下词措,才不偏不倚中规中矩答:“不是。”

虽然我说得简单,可我也没撒谎。毕竟我刚刚来那一阵,谢云她确实不是总监,她当时就坐在我现在的位置,是个主管。

然而张源,面对着我这个惜字如金的回答,他若有所思一阵,再开口探听的尺度却一再放大:“谢云,她结婚了吧?”

我懒得给张源哔哔一堆,教育他不该这么私底下挖别人隐私,我这次倒是干脆利落:“不清楚!”

也是醉到不能醒,我都这般回答了,张源却不死心:“你们一起工作四年,还是同一个部门,上司跟下属关系。我看你跟她走得也相对近,你们平常没有约着吃饭什么的?她有没有结婚你不知道?”

就算我在几个月前,在跟张代重逢的第一晚,得知谢云她是个单亲妈妈,她有个生病了的女儿欣欣,她前段时间还一个人带着女儿跑到上海看医生,我也不愿意对张源透露哪怕一个字。

抛开对谢云隐私的保护不说,我觉得张源他以前要真的跟谢云有些什么,他真的对谢云那般放不下丢不开,他们同在深圳,同在这个小小的电子数码圈子,他要做点什么是轻而易举的事,他犯不着等到时隔几年后的今天,再来轻描淡写旁敲侧击想从我的嘴里面挖料。

看他和谢云相见的平静,我猜测他们之间并非像我和张代当初的对立,于是他现在这般样子,大概是出于人的本性想要探听些八卦,仅作对过去的祭奠吧。

这样想着,我内心莫名腾升起些许难受,而我可能也有些先入为主的偏见作祟,我总觉得不管怎么看,都更像是张源对不起谢云,我有些同仇敌忾的味道,语调也冷了下去:“谢总监平时比较忙,而我也没闲着,除了工作我们别的很少涉及,所以我不清楚。”

张源这才作罢:“哦。”

丢下这简单一字,他站了起来,我也随着他的动作站起,跟着他来到工程部门这边。

工程的同事还算给力,我们刚刚出来没一阵,板子就搞好了。

后面,他们就围坐成一圈,开始沟通大批量生产时需要注意的问题,也没多久,就把事情落实到位。

我无法猜测,这个时候的谢云到底在忙什么,总之我送走张源时,她没出现,而张源也没表现出啥异常。

从大厅往回走,我一个神使鬼差,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跑去再敲了敲谢云的门。

这一次,她没像往常那般干脆利索说一句请进,她而是:“请问是谁?”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迥异于往常,我忽然觉得自己犯了错误。

但敲都敲了,我只得硬着头皮:“我是小唐。”

谢云在里面迟滞了好一阵,才慢腾腾说:“小唐,我有比较紧急的事跟一个客户在沟通着,你可以晚点再来找我。”

虽然我算是哭得少的那一类人,可我看别人哭得多啊,更何况我的耳朵灵,我从谢云声音的微微颤动里,知道她哭了,我一阵心慌意乱下,忙不迭说:“谢总监,其实我就一点工作上的小事找你,既然你忙的话,那后面再说。反正也不急。”

应该是在努力忍耐着自己,谢云还算平稳地应了一句:“好的。”

从谢云的哭泣,似乎更加铁板钉钉坐实了我对她和张源之间过往关系的推测,可我却丝毫没有探听到一个热乎乎八卦的欣喜,反而觉得这一切,噎得慌。

再也没有一点明天就周末,我该浪里个浪的喜悦,带着像梅雨天气闷闷的心情,我下班回到了家里,我刚刚倒在沙发上躺尸,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以为又是张代打给我,说他得晚点下班,我赶紧把手机摸了过去。

没想到打给我的,是戴秋娟,她一开口就说:“唐子,我有个好消息要跟你分享一下。”

我一听赶紧蹦起来:“啥好消息,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