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2)

用手掠过眼睛,狠抹了一把,谢云红着眼睛,她这次是释然的笑:“再可笑,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唐二,谢谢你的倾听,我倒出来,感觉舒服很多,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虽然我清清楚楚知道,谢云的内心其实仍旧被张源掀起波澜,她现在所有的释然,不过是由她的倔强和口是心非一起打造能护她周全的城堡,可我看破自然也不能戳破,我接上她的话茬,努力调整气氛:“去沙县大酒店,怎么样?点几笼皇室才能吃得上的蒸饺,再来几个土豪才能吃得起的茶叶蛋,可以吧?”

谢云咧嘴笑:“你真会替我省钱。”

用嬉笑驱逐沉重,我后面真的跟谢云找了家沙县小吃,点了满满一桌子的东西,都才花了六十多块,我们吃得快要撑死,才摇摇晃晃回到公司。

好在下午挺忙的,我不得不跑来跑去的,总算是把那些玩意完全消化掉,不耽误我晚上去蹭郑世明的生日大餐。

有大餐吃,大家伙都挺活跃,下班铃一响,好些同事收拾好手头上的工作,就聚集在大厅里面笑嘻嘻的侃大山,那欢乐的声音层层叠叠,我关着门在里面,都感觉到办公室的房顶都快要被掀掉。

无奈笑笑,我关掉电脑,顺手拿过手机给张代拨了个电话。

铃声差不多响完,他才接起,语气很是匆忙:“唐小二,有什么事?”

我将手机话筒凑到嘴边一些:“今天我们老板生日,请全公司的同事吃大餐,我就给你说一下,省得你回去早了不见我,要着急。”

哦了一声,张代更是匆忙:“收到,我在忙,先这样。”

听着那嘟嘟的断线声,我有些失落将手机扔回到包包里,拎着它开门出去,跟那些兴高采烈的同事凑一起,前往吃饭的酒店。

挂着主管的职级,我有幸在包厢里面落座,与郑世明同台。

他身体恢复得还可以,状态也不错,好几次以茶代酒的掀起气氛的热浪,几巡下来,好些同事都喝得面红耳赤。

虽然我没开车,但我和张代一直没做避孕,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走****运,一个不留神就会中奖,所以我滴酒未沾,只顾看着那些同事互相灌酒,时不时随着大家起哄。

我正傻乐着,我的手机响了。

揣着它,我径直出到露台这边,接起来:“找我有事?”

汪晓东语气里全是不怀好意:“你家张代,回家了吗?”

反正汪晓东每次主动找我都没好事,只要他不是有工作上的事,我都无法对他好脾气。

于是,我没好气的:“关你屁事!”

嗤笑了一声,汪晓东笑嘻嘻的:“确实不关我的事,但我这人就爱多管闲事。你等等哈,我给你发个特别精彩的照片,你注意查收哈!”

我皱眉:“什么照片?”

☆、第116章 你是想去跟吴邵燕睡吧!想去就滚去啊!

汪晓东笑得分外刺耳:“废话,当然是你家张代在外面鬼混的照片!”

我心一沉,却是勉强撑住:“汪晓东,你无聊不无聊?!”

笑声就像是一只圆滚滚的刺瓜,三百六十度全然无死角将我浑身刺了个遍,汪晓东这才止住:“对啊,我很无聊的。谁让你不上道,把我挺喜欢的一个妞给弄没了,搞得我无聊而又没去处,只得把空余时间盯着你家张代,帮你看看他私底下,是人还是狗。”

我满心窝子的火气,蹦蹦蹦朝着汪晓东扫射:“我给你说过了,胡林她选择离开你,是她一时开窍学精了,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你踏马的搞不定个女人,就自己扣个锅闷死自己算了,别踏马的像个****似的咬着我不放!”

啧啧啧了几声,汪晓东漫不经心说:“我说我怎么经常看你这种人不顺眼,原来是因为你不仅仅是个老公奴,你还瞎,你压根就是不识好人心。我为你好,什么都想着你,你却一点都不懂得感恩,整天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换我是张代,我也不愿意选你这种野性难驯的河东狮,我还是更偏向小邵燕儿。人家小邵燕儿,文静温柔,看起来又单纯,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怎么看怎么良家妇女,怎么看都怎么比你有情趣,你真的是被她完虐,秒得渣渣都不剩。”

听到汪晓东提到吴邵燕,我顿时觉得郁闷到无以复加:“我懒得听你废话,就这样吧。”

汪晓东一听我要挂电话,他加快语速:“虽然你态度不好,但我心胸宽广,我不跟你计较,照片我还是会发给你,不用太感激!”

直通通撂完这么一番话,他比我先挂掉了电话!

抿起嘴角凌乱着再回想刚刚汪晓东那些胡言乱语,我的心乱成一锅粥,像个傻子似的握着手机立在原地。

半分钟后,我的手机响起,提示来了个新信息,我迟疑着点开。

汪晓东接连给我发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的场景,是一个高档餐厅的入口走廊,张代和吴邵燕肩并肩走着,张代的脸微微朝吴邵燕则过去,他似乎在对吴邵燕说着什么。

剩下的那张,只拍了餐桌的一半,单单从照片上看,我能看到的是张代与吴邵燕挨着坐在餐桌旁,张代拿着一张纸巾递给吴邵燕,他们的手似乎触碰到了一起。

这照片是由远拉近去拍摄,尽管人物的比例足够大,我却无法看清张代的表情,他的脸在我眼前模糊一片。

再往下拉,照片显示着的时间,分明就是在半个小时之前。

内心犹如被蚂蚁撕咬,全是挥之不去的痒,我自我安慰,张代说是去应酬,他又没说一定是去应酬客户。吴邵燕作为他的供应商,他与她共进晚餐,也可以划入应酬的范畴,这没什么的,我不该如此草木皆兵。

可人性可笑就可笑在这里,我明明有那么充足的理由,能将自己内心的风起云动压制下去,可它一转眼又像生命力强韧的野草,密密麻麻郁郁葱葱。

一时脑子发热,我一改之前每每张代说是有应酬,我就乖乖的从来不作打扰,我拨了他的电话。

铃声才响一声,他就在那头按掉了。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打回来,我更不知道他会在隔多久给我打回来,反正我迎着冬日冷冽的风,站在露台那里握着手机,目不转睛盯着四四方方的屏幕。

大概过了五分钟吧,暗下去的屏幕总算是亮了起来,张代的名字不断在我的眼前跳跃着,我等着铃声差不多响完,才慢腾腾接起来。

跟下午我打给他时如出一辙,张代的语气匆匆:“唐小二,有什么事吗?”

我抽了抽鼻子:“就想问问你,几点回家。”

张代很快说:“还不清楚。”

我用空着的手扒了扒眉头,不动声色:“是来了新加坡的客户,还是马来西亚的啊?是不是吃完还得安排下半场?”

声音稍微压低一些,张代:“唐小二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这边有些比较重要的事要谈,怠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