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1 / 2)

停了停,夏莱又说:“而且现在邵燕怀孕了,她孕肚那么明显了,虽然她说她的孩子是她在国外的男朋友的,但我从头到尾都没见她那个什么男朋友出现过。现在她跟张代走得太近,说不定有些不清楚内情的外人,还以为她那肚子跟张代有啥关系呢!所以唐二,我真的不是想劝你忍忍我家张代,我只是站在女人的角度跟你说吧,有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以暂时低个头,跟张代和好了,把这事给他说道说道,别让他在邵燕已经有身孕的情况下,对她太照顾。要不然,被一些外人添油加醋传到我爸的耳朵里,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张代跟我爸的关系,会变得越来越紧张诶。”

犹如被铁锤重重往心里面一砸再砸,尖锐的痛如潮水涌上来,可我知道即使夏莱现在如此旁观者清,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对我推心置腹说这些,她的潜台词仍然不过是担心张代被张大有找麻烦罢了。

我再糊涂,我也知道夏莱她永远不会是那个可以任由我倾述,将所有的情绪倾泻的人。

单手握着方向盘,我敷衍着说:“夏莱,我在开车,车有点多,我回头再跟你说。”

似乎有些失落我没有正面回应她这些话,但夏莱还是表现出一副理解的样:“好,那你注意安全。”

可任我怎么注意,终究是抵不过走神,在车开进香蜜湖停车场闸口时,车头不小心蹭到了围墙,我强打精神下车去察看一番,发现没啥问题之后我正要回到车上,一回头就看到张代那辆高大上的路虎就停在我后面,隔着玻璃窗,他阴沉着脸,就像是我唐二吃了他家大米没还似的。

没有丝毫的迟滞,我疾步回到车上,猛踩油门,想干脆飞奔着暂时远离他。

但,我油门踩得再猛,车的动力不够就是不够,我刚刚把车弄到临时车位上,张代已经从车上钻了出来,径直朝电梯口那边去了。

我拽着车上的纤维编织袋,站在两部车的中间位置相顾望了望,我才发现不仅仅是我的小破车,与张代的路虎相比,显得灰蒙蒙。我本人,与他站在一起,也未必相衬。

倒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真的越发觉得,每每出场都像是白富美的吴邵燕,她与张代才真的是相配,不管是外形上,还是因为同样的,贱。

没错,当初吴邵燕给我哔哔她什么师姐的故事,我的总结那是一个****和两个贱人的故事,现在故事重合到我们身上,我不能确定自己到底算不算是****,可我清楚他们全是贱人。

所有枉顾道德的所谓爱情,都是贱人作祟。

我没料到自己原来那么牛,居然有一语成谶的本事。

思绪翻涌间,我已经走到电梯这边,张代这才按下电梯键,他有些漠然扫了我一眼,再盯着我手上那几个编织袋看了看,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或者,此刻的他皱眉,内心是在翻江倒海,想着现在他张代再怎么着也是一公司的大老总,他怎么着都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他当初是在怎么脑子进水的情况下,一时冲动娶了我这么个灰蒙蒙的女**丝。

不管是我其实不曾住进他的心里面也好,还是已经早被他从心里面驱逐出境也罢,但我都无法再钻进他的心里面,看看他藏在这副好看皮囊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惊涛骇浪,可我能确定的是,我和他的婚姻确实是一场语焉不详的冲动。

匆匆的来,也匆匆走向死亡。

我正恍惚间,电梯降下门打开,张代疾步走进去,他站在两边桥厢门的中间,冷着一张脸冲着我:“你到底走不走?”

从神游中抽身出来,我没有丝毫的迟滞:“我等下一趟。”

冷冽扫我一眼,张代一声不吭干脆利落关上了电梯的门。

走在前面的张代,他进去之后没关门,这挺好的,我不用再动手刷开他买的这么高大上的门。

但在进入大厅之前,我还是将手指贴上去,按照自己对这些高科技玩意的天赋,三两下将自己的指纹,从系统中彻底抹去。

做完这一切,我才慢悠悠踱步到大厅,将其中一个编织袋放在沙发旁,另外两个带到了二楼卧室,我开始不断往里面塞我那些廉价的衣服。

刚刚经历过一次大出血,我再是以前挑稻谷扛花生的铁打身体,也有些扛不住的腰酸背痛,可我不想再停滞太久,我咬着牙继续该干嘛干嘛。

等我将两个编织袋塞得满满当当之后,我又从抽屉里面将这大半年以来张代送给我的所有大大小小的手链手串项链啥的,全部掏出来,塞进我之前装上银行卡和结婚戒指那个封口袋里面,我将它们塞进口袋,另外一手拖起其中一个编织袋,吃力地下楼。

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张代摊坐在沙发上,他随意抬起眼皮子瞥了我一眼,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乱七八糟。”

懒得理他,我把袋子往楼梯口一杵,转身上去,又将另外一个以同样艰难的方式,给挪下楼来。

我抓起那个空袋子,转身去储物室,把自己那些零零碎碎的破铜烂铁装上,再抱着冲浪板出来。

把一切扎堆放好,我这才走过去,从口袋里面把那包装着一堆首饰和银行卡的封口袋掏出来,放到张代的面前:“你之前给我买的那些东西,大大小小的全在这里了,你清点一下。”

双手抱在胸前,张代有些抬了抬眼帘仰视着我,他有些傲慢道:“我没有把东西送出去,再收回来的习惯。你之前不是挺热衷要礼物么,喜欢就留着,慢慢戴。”

我轻笑:“留着慢慢戴?难不成我以后改嫁,我还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朝着天下广而告之,这是我前夫送的,他大方,没收回去,让我留着慢慢戴么?”

脸色徒然变得骇人,张代冷冷瞪我一眼:“我真的越看你,越觉得讨厌。”

像是被穿堂而过的风一击即中,我差点被吹倒。

还好我很快稳住:“彼此彼此,我们之间也就在这一方面,剩下一丁点的共鸣了。”

停了停,我把心一横:“你明天上午有空还是下午有空,我们去把手续办一办。”

我以为张代他会干脆利落地应我这个话茬,告诉我他随时有空他一秒也不想等,就如同他当初确定要娶我时,表现出来的果敢和决断。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嘴角抽了抽,他分外跳跃,冷冷地朝我质问:“前几天邵燕去沙尾找你,你在楼顶上拿水泼她了?”

果然嘛,吴邵燕这朵遗世独立的白莲花,即使在我面前彻底撕开了伪善的面具,去到张代的面前,她仍旧是他高中时代的柔弱的小邵燕儿嘛,她果然是要跑到张代面前,添油加醋告诉他,我到底是怎么欺负她的。

没做过的事,我就算是被人打死,我都不会去认,但对于做过的事,我敢做我就敢当。

没有丝毫的迟滞,我淡淡的:“是。前些天下雨,盆子里面刚好积了点水,那些瓜瓜果果花花草草暂时有雨水滋润,我就拿这些雨水便宜吴邵燕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张代突兀腾一声站起来,他箭步冲到我的面前来,与我隔着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他死死盯着我:“唐二,你到底长了什么心肝!邵燕她是一个孕妇!她怀着两个宝宝!”

他的声音不大,却比惊雷更重,炸得我耳膜生痛,也差点将我的眼泪震出来,我差点就想扑上去,狠狠将他压在地上,狠狠地抽他耳光子,像个疯婆子般竭嘶底里朝他吼朝他发难,在几天前我也是个孕妇,可他到底是怎么对我的!

可还好,我忍住了。

我从来都清楚,即使我唐二在他张代面前,不过是一介灰蒙蒙的女**丝,可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该有的尊严,我不是被放在货架上被他挑选的商品,既然他以背叛的方式,与我渐行渐远,我又何必在他面前,在他面前再流露出哪怕一丝的脆弱,我又何必再在他的面前发疯,将自己的尊严双手朝他奉呈上去,任由他践踏在地,踩的稀巴烂!

抿着嘴,我最终冷冷一笑:“我眼睛没瞎。但是,她是孕妇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又不是我唐二把她的肚子给搞大的,谁搞大谁负责,艹她的人又不是我,她怀孕关我屁事…”

可能是冷落我那一个多月,张代终于弄清楚自己情根深种的人是谁,也有可能吴邵燕是母凭子贵吧,反正如出一辙,我再一次被张代打断,他的语气更是冷冽骇人:“你一直容不下邵燕,又何必装出大度的样子!这几年,你的演技真是长进啊!”

邵燕邵燕邵燕,叫得真踏马的亲热!

像是有一千根一万根钢钉齐齐朝我心脏发射,在毫无遮挡下,我的心房飞快被戳成马蜂窝,还好伤口越多痛觉越是麻木,我冷静得让我自己吃惊,我声音一狠:“对啊,我就是容不下吴邵燕,我就是心胸狭隘容不下她。每次看到她端着一副天真白莲花的样子在我的面前晃荡,装着可爱纯真朝我吐舌头,我就恨不得拿个剪刀把她的舌头剪了。还有啊,上次她到云南旅游拎什么云南特产回来给我,其实我想拎着那些玩意,直接往她脸上扣,还有她买衣服那一次,我想一巴掌将她扇到太平洋去,反正我容不下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现在才发现,你迟钝不迟钝啊。”

脸彻底黑压压成一片,张代的眼眸里面有雾霭沉沉:“你简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