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与张代离婚,我是奔赴自由,而他是奔赴一个****白莲花,如此对比一番,多少是我比他幸运。
我正被我这傻叉似的乐观感染得舒畅不已,谢云回到餐桌上,我瞅着能吃的东西去按被我们干掉了,单也被郑世明买了,就提议一起到五楼去找郑世明他们。
在那家做手工甜品的店里,郑世明正一手拥着一个孩子,娴熟地给这个喂一口那个喂一口,谢云远远看着,她分外感慨:“我之前还真的看不出来,郑世明他这么会带孩子。我以前刚刚到品博那阵,觉得他特别严肃特别不食人间烟火。看来人,总归是有多面性的,总得是往深里接触,那些印象才能作数。”
郑世明现在如此这般,其实也是生活跌宕给他带来的呈现,若然他当初不离婚,或者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是那种只会挣钱拿钱回家,对家里长短什么都是一副甩手掌柜的男人。
我知道归知道,但我肯定不会把郑世明跟我说的那些事,转而大喇叭的到处去说,我淡淡笑:“你也不错嘛。”
谢云感慨依然:“我吧,其实有时候没那么细致。”
我们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掰扯得热乎,郑世明瞅见了我们,他招招手让我们过去,我们一坐下他就热心推介了好几款甜品,于是我和谢云难以为拒的,继续养膘。
吃完甜品,柠柠和欣欣都挺想去游乐场玩儿,郑世明就买了两张入场券。
欣欣的精神状态虽好,但她的身体状况谢云多少也无法放心,她要求进去陪同着,一转眼等候室就剩下我和郑世明两人。
寂寂相对一阵,郑世明主动打破沉默的对持,他还在为刚刚的事耿耿于怀,说:“唐二,刚刚柠柠…。”
不想再看郑世明歉意满满的,我打断他:“老郑,没事的,这茬过去了。”
虽然郑世明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爱将别人的感受摆在最前面,可他也不是那种神神叨叨一个事能扯着说个千百遍的人,他没再在那件事上继续纠缠困顿,他话锋一转:“唐二,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我喝着游乐场免费赠送的大麦茶,轻描淡写:“过几天弄简历,找工作。”
郑世明正了正身体:“你这次找新工作的意向是在业务岗,还是在工程岗?”
我不得不承认,以前在业务的岗位上混,我虽然谈不上混得多快乐,但那些浑然天成的如鱼得水,曾经让我一度认为我确实喜欢着业务岗,它是盘踞在我身体里面的另外一个天赋,可当我后面申请调到工程部,将自己投身与那些布线画图间,我才猛然发现我果然最喜欢的还是整工程那些事,看到技术上的异常被我逐个攻破,我的心里面确实不断涌现着做业务无法带给我的畅快。
没作太多迟疑,我耿直道:“意向是工程岗,就是我从业的时间短,证也还没考下来,我只能把目标瞄准那些刚刚起步,待遇一般的小公司,先去学学东西积累点工作经验,后面再换了。”
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郑世明将目光落我脸上,他分外认真:“你想继续做工程的话,唐二我给你介绍份工作,你怎么看?”
卧槽,还有这种好事?
反正我不是那种没事找抽瞎清高的人,脑袋里面老是揣着一堆的毒鸡汤,整天瞎掰扯着说什么人要独立不要靠别人不要走关系之类的,我觉得有时候人脉资源也是一种优势。
更何况,单单就工程这个岗位而言,我认为如果我后面像一团烂泥扶不上墙,那就算我的关系网是美国总统,那我也只有滚蛋的份。
毕竟工程技术这些东西,玩不来虚的,都是靠实打实的本事说话。
忙不迭点头,我:“好啊,那家公司也是做电子元器件的嘛?”
郑世明摇了摇头,他轻笑:“不是。我要介绍你去的那家公司,是一家手机数码方案公司,专门致力于各大手机数码前端的主板开发,工程技术部门是主打流量部门,你要是过去,肯定可以发挥所长。”
我直接两眼放光:“听你这么说,感觉那个公司好牛掰啊,但老郑,我忘了之前有没有给你说过,我虽然读的是电子信息工程,但我没拿到大学毕业证,这个会不会让你比较难做?”
拉了拉衣服领子,郑世明淡笑:“我要介绍你去的那家公司,叫博朗,博朗虽然规模挺大,但在用人方面,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反而是一向秉承着用人唯才的原则。我虽然大学时代学的专业,与电子信息工程还有些差距,但我看得出来你对这方面天分挺高,你很灵活,你之前在品博甚至比一些资深工程师反应还快,解决问题的能力挺强,你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呼了一口气,郑世明继续说:“唐二,我也不瞒你说,我个人在博朗有投了钱,持有的股份不算少也不算多,但我只参与分红,管理的事一概不沾手,我只能是给你牵个线,具体的待遇什么的,还是得你过去博朗谈,至于博朗能不能给到你预期的东西,又或者你最终是否能接受博朗开出的条件,也得你自己斟酌。总之,这只是一个机会。”
听郑世明这么说,我反而舒了一口气:“明白。”
郑世明笑了笑:“那我等会回去,把那边接头人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自行联系。”
我对郑世明千感万谢了一番。
郑世明的效率真的挺高,下午我刚刚跟他们一行告别回到家里,郑世明就往我的手机里面发了彩信,给我发了个名片过来。
这名片的主人叫陈诚,名片上虽然没有标注他的职称,可更显得他不是一些小主管之类的小人物,我抓紧时间打过去,客客气气表达了来意。
这个陈诚,声音虽然比不上郑世明的好听,但也不赖,他走的是沉敛干脆的路线,他让我明天一早带上简历,过去找他面谈。
挂了电话,我麻利打开电脑开始弄简历,果然忙起来人没有空暇时间胡思乱想会好很多,我心无旁骛做好合同排版之后,拷在u盘上急急忙忙到楼下找能打印的小店。
刚把打好的简历揣好往回走,夏莱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虽然与张代的婚姻已经完蛋,可我还是想问问老太太的情况如何,我也有打算抽空再问问夏莱的,现在她打来,我接起:“夏莱,我正要打给你,问问老太太的情况。”
气息有些不太稳当,夏莱的语速有些快:“奶奶明天就出院,她现在还是只有意识,没法说话,手脚也僵着,只能慢慢调理。唐二,我打给你,有别的事问你。”
我多少感觉到,夏莱似乎是想问我和张代的事。
将心神一敛,我依然客气道:“好的,你问。”
夏莱的声音一沉:“你和张代,怎么一回事?我听他说,你们把婚离了?”
我嗯了一声。
夏莱的声调一下子提高了些:“为什么啊?我刚刚盘问了张代老半天,他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一个字都没给我透露。唐二,你别顾忌太多,有什么就给我说什么,是不是张代那混蛋,他欺负你了?是的话,你给我说,我找他算账去!”
我不会傻到将夏莱这番套话当真。
她会打过来问情况,大概是对自己弟弟忽然离婚这事懵逼,她所有摆出一副站我立场的模样,不过是客套罢了。
张代与她才是亲人,他们认识了几十年,而我唐二,不过是一介外人。我要真的像个傻叉似的,像是抓住了个倾述的对象,将张代的罪责数落一番,反而显得我愚蠢。
声音无恙,我毫无波澜起伏道:“没有,我们是和平分手。”
在那头沉寂一阵,夏莱唉声叹气:“你们啊你们,真的把婚姻当儿戏了啊。小两口有啥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聊清楚的,怎么那么冲动就把婚给离了?当初我爸反对你们那阵,你们不挺坚定吗,现在怎么一回事嘛!”
停了停,夏莱冷不丁的:“唐二,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张代离婚,是不是因为他跟邵燕走得太近?是的话,我去说说他,让他…。”
心已经对这个话题木然,我打断夏莱,风淡云轻:“不是,是我们发现彼此不适合。”
接下来夏莱又一顿好说歹说的,我仍然没给她哔哔太多信息,后面夏莱有些无奈说我在某些程度上跟张代挺像,都一样的固执,她说她最近照顾奶奶疲于奔命,实在也没有余力再多操心我跟张代的事,让我这段时间冷静冷静,后面说不定和张代还有转机,她还说让我有空找她玩,不管我和张代的关系如何,都不影响我与她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