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把门拽开,大半个身体都闪了进去,没想到汪晓东冷不丁跳跃说:“唐二,其实你今晚不选张代奶奶的八卦,你以后可能会后悔。”
浑身似乎有汗毛齐刷刷竖起来,我飞快地旋过身,将所有目光落至汪晓东的脸上,我压抑着莫名其妙狂跳不止的心,疑惑道:“汪晓东,你给我说明白点?”
☆、第175章 我想让他抱憾终身!
汪晓东耸了耸肩,他的嘴巴动了动,声音沉下几个度:“张奶奶临终前清醒的那一刻,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我,只有我算是听到了她临终的遗言。”
心蜷缩成一团,却无法抵挡这个凛冬带来的寒凉,我的唇齿颤动好几下,才挤出一句还算完整的话:“她,说了什么?”
两手一摊,汪晓东语气淡然:“原本我是可以告诉你的。但你最终选了戴秋娟那个八卦。我是个有原则的男人,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纵然张代的奶奶,曾经对着我说出要我与吴邵燕和平何处这样的话来,可逝者已矣,我一直对于我没有送她最后一程耿耿于怀,现在被汪晓东这么一个撩动,我满满的怅然在心里面再掀起惊涛骇浪,这些情绪困顿支撑着我,迈开步子箭步朝汪晓东走去,我在他半米的位置定住,身体靠在他车旁,仰着脸热切看着他:“汪晓东,我求你,张老太太她到底说了什么?你告诉我!”
眉头蹙了蹙,汪晓东宛如若有所思一阵,他缓缓:“在几秒钟之前,我确实还想着告诉你的。但你现在和张代那孙子走得那么近,我怕你哪天又抵不住他的诱惑,把我告诉你的,说给他听。反正我就是不乐意让张代知道他奶奶临走前到底说了些什么,我想让他抱憾终身!所以,我认为我还是应该三缄其口。”
我有些急眼:“汪晓东你做人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卖关子!”
眼睛翻来覆去一阵,汪晓东陷入了小片刻的短暂思虑中,用手捏着下巴一阵:“其实我刚刚是故弄玄虚,说你以后可能会后悔,都是逗你的。张奶奶其实只有一句话,是留给你的。”
停了停,汪晓东伸出手来比划一下:“反正我原则不能被打破,这样吧,一顿饭换一个字,怎么样?”
面对着汪晓东一时一样的说法,我越发急躁,我忙不迭点头:“行行行,一顿饭一个字可以,你快告诉我。”
汪晓东敛了敛眉,他的表情俨然变得肃穆起来:“她的原话是,我这个老糊涂,对不住唐二。”
就像是被锤子狠狠地直击心房,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还好我贴着车身,才不至于让我踉踉跄跄趔趄倒地。
其实在汪晓东告诉我这个之前,我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宽容,能真心实意包容彻底释怀掉张代的奶奶当初拿着我的身体报告来劝说我给吴邵燕让位的事。
在我的心里面,即使我努力强迫说服着自己,她那一代人,有她那一代人的生活方式,她认为所有的婚姻都终归到传宗接代的层面上,我该谅解,可其实我仍然希望她别让我感觉到人性的残酷和冷血。
而现在我不会再去深究她这一句对不起我,本质的意思是什么,但她在临终之际能想到我,这就足够。
此时此刻,我曾经深埋在心地对她的浅淡怨恨,就这么烟消云散。
我所有曾经承受着的,推她下楼那种莫须有的罪名,似乎也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得到了释放。
不想让汪晓东窥见我情绪的脆弱点,我强撑住直起腰杆子:“谢谢。”
与我的假装淡定不一样,汪晓东的眼眸里面,似乎演绎着重重情绪纠葛,他的喉结再动来动去,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他最终说的是:“我刚刚默数了一下,刚好十一个字,十一顿饭,你别想着耍赖。”
我点头:“我不会。”
汪晓东抬手一挥:“欠我的饭啥时候我想吃我再联系你。那你上去吧。”
走在斑驳的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我的脑海里面不断盘旋着汪晓东转告的那句老太太的临终遗言,内心的百般滋味杂陈着越演越烈,最后和刘鹏疑似出轨黄娜这事交织在了一起。
我总觉得,似乎有一恢恢的网,将我网在其中,我想抽丝剥茧窥探其中的真容,却总是被困在里面,毫无头绪。
混混沌沌的,我失眠到凌晨五点才迷迷糊糊睡着,醒来又是接近中午,我躺在床上捏着手机,盯着戴秋娟的头像看了一下,我顺手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还真是巧,她在半个小时前,更新了状态。
她发了张照片,上面是她与刘鹏甜蜜贴着脸,她说:谢谢亲爱的宝爸,带我出来看电影。
我看得一阵恍惚。
可能是人的心理作怪,以前我看刘鹏,不觉得他有啥,自从听汪晓东说他可能出轨了,我再看他总觉得他的神情怪怪的。
可还好,我的理智还在,毕竟我只是听汪晓东这么一说,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我就跑去跟戴秋娟说三道四,若然事情不实,那我岂不是祸害了戴秋娟么?
思前想后下,我觉得我这几天下班,就到刘鹏的办公室附近去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揪个蛛丝马迹啥的。
打定了注意,我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洗漱完下楼吃面,然后在花店里面买了几包的葵花籽和营养土,回家就当起了菜农。
晃悠着,周末就这样被我默默挥霍殆尽。
我原本以为,像张代这种小气到极点,说话当放屁的傻叉,他会因为周六在我家门口吃屁的缘故,给我使点绊子啥的,但我这次还真的想错了,他没再找我麻烦。
这是我特喜闻乐见的事,我得以在上班时间内该干嘛干嘛,下班之后该咋咋的。
总之,我下班之后就直接奔赴到刘鹏公司那边,把车停在附近我就在他公司门口一咖啡店点一杯饮料,眼睛不断盯着大门口。
一连几天,刘鹏倒是没啥异常,七八点就会从大厦里面出来,在地面停车场取他不知道啥时候买的北京现代,孤身一人回家。
但就在周五这天,一切已然是迥然不同。
这天我下班后我如常跑到刘鹏公司门口守着,没到七点刘鹏就出来,他没有走他之前一直走开的路线,他而是像做贼一般左右警惕环视着,迅速地晃荡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我小心翼翼地跟上去,不一会我居然还真的看到了黄娜从巷子的另外一个出口冒出来,刘鹏瞬间就贴上去,将黄娜按在墙上一顿乱亲,而曾经虽然口齿奔放却还不知道那么私生活靡乱的黄娜,娇笑着说:“看你猴急的。你老婆这几天不是到深圳来了,她没喂饱你啊。”
曾经在我面前,要多老实有多老实要多靠谱有多靠谱,表现得有多爱戴秋娟的****男人刘鹏,他就在我的眼前伸手揉上黄娜的胸,他再如狂澜般不断地亲摸着黄娜,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她哪里能跟你比,她在床上就那几个姿势,就跟块木头一样。我都不想碰她,腻味。但她刚刚过来,我不交点公粮会引起她怀疑的。跟她做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你,要想着你销魂的身材,我才能射。”
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恶心。
是的,我在这一刻想到了张代,想到他也曾经这般,在我的面前说着甜言蜜语,给我造下一个天长地久的幻像,转身却能辗转着,用他的嘴去亲吻别的女人用他的手去揉捏别的女人!用最恶俗的话,在别的女人面前践踏我的尊严!
强行压制住想要吐得昏天地暗的冲动,我急急掏出手机将闪光灯关掉,对着这对狗男女连连拍了几张照片作为实证之后,我正要冲上去将他们抓个正着,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来。
用手推了推正对她上下其手的刘鹏,黄娜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她娇嗔:“哎呀,先不要摸。夏莱打电话过来了,我先接电话。”
黄娜的意思是,她和刘鹏都认识夏莱?!
我倒不是跟汪晓东那样,长着一双白鸽眼,非要以富二代穷鳖之类的阶级划分,将人划分三六九等,可在我的潜意识里面,我觉得夏莱她其实是很孤傲的白富美类型,单单看她之前生日来的那些朋友就可以看出来,她原则上都是在跟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公主妹玩儿的,她这就怎么跟黄娜和刘鹏搭上界了?
越想越觉疑惑,我当机立断顿住了脚步,竖起耳朵听黄娜跟夏莱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