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眉头皱起:“张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唐琳出了这事,按唐华辉那神一样的脑回路,他不该早找我麻烦了?我刚刚没接到唐华辉电话啊。”
用手拥着我,张代拽过被子给我盖遮住一半身体:“唐琳报警了,细节是她报备上去的。至于实情如何,她到底有没有隐瞒,还有待斟酌。至于唐华辉他这会说不定六神无主跑深圳来,他还没腾出空来找你麻烦。但,这不是我关注的重点。”
把话说白,按照我的理解,唐琳就算挂了,对于张代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会对这个事如此重视,自然是因为这个时机过于敏感。
没有太多的迟滞,我蹙眉:“张代,你是不是觉得,唐琳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她就在她爸前脚威迫我要钱之后没多久就摊上事,这是有人故意的往我身上扣黑锅?这头唐琳报警备案,那头唐华辉要把我与他的纠纷爆出来,那些办案人员指不定会把我视为嫌疑人,会盘查我?”
点头,张代的神色凝重:“嗯。但唐小二,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些。唐琳和唐华辉就算说出一个花来,我都不会让这把火烧到你的头上来。我担心的是,这个事仍然不是夏莱的手笔。也就是说,还有个比夏莱心思缜密,反应能力更强的人躲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这个人正在不遗余力想方设法想把你置于旋涡和麻烦中。这个人在频频动作,却一点的破绽马脚都没有露出来,这才是最可怕的 。”
就像是有钢钉忽然钉人骨骼,寒意弥漫覆在心头,大脑在电光火石间似乎有风暴掠过,我的眉头皱起来就差能夹死一个大水牛:“张代,给我制造这一切的人,会不会跟制造巧合把曹景阳推到我面前来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张代若有所思了将近半分钟,才缓缓说:“我暂时无法找到两者之间的维系。”
即使没有得到张代大幅度的认同,我还是把这番揣测继续往下,毕竟有时要发现事情的真相,推测也很重要。
于是,我说:“若然我这个思路是对的,那这个给我制造一切的人,会不会是夏莱的敌人?这个人做这一切的本意,都想推进我去撕咬夏莱?就像我当初促进唐琳和夏莱互相撕扯那般?”
扶额一阵,张代的瞳孔大了大,他勉强扯动嘴角露出星点笑,他宽慰着我:“算了唐小二,你别瞎想这么多了,现在没有头绪,多想无益,只能见一步走一步。既然这事都已经开头了,不管躲在幕后的到底是人还是鬼,我都会尽快揪出来。”
停了停,张代冷不丁跳跃道:“唐小二,不如我们搬到一起住吧?”
急急忙忙的,张代很快又补了几句:“现在局势那么不明朗,你一个人住,我担心。夏莱这种人在明还好,在暗处的人更不好躲,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一个人住。”
撇开张代担心的成分不说,这段时间以来不是张代往我这边跑,就是我往他那边跑,不管是谁跑,张代总得送我,怎么着也是他辗转辛苦得多一些。
我想既然我都确定要与他抹去过往种种重新开始,也不需要锱铢必较到他真的给我一纸证书了再作定夺,更何况现在也算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没多作忖量纠结,我干脆道:“好,那是你暂时搬过来,还是我挪窝?”
张代用手捋了捋我的头发:“你搬。香蜜湖那边的安保系统,至少比沙尾的强多了,平常我出差什么的,也不用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会被破门而入。”
得得得,就当我刚刚废话了。
点头,我说:“行,就按你说的。”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我也开始天马行空:“张代,下午胡林打给我,说夏莱找她了。”
语气淡淡,带着掌控了一切的明了,张代说:“我已经知道了。”
似乎挺迫不及待促成我与他同住的,张代又急急把话题调转回来,他与我说好明天下班后过来帮我收拾东西搬家,才抓住衣领揪几下:“唐小二,我先去洗洗,你快捂上被子,别着凉。”
简直卧槽了,这丫就仗着自己手长力气大,他说话间就这么轻飘飘随意捣腾几下,我整个人就被他放倒在床上,他又飞快掀过被子把我裹成了一长条粽子。
但,真的好特么暖和啊,我随随便便挣扎两下,就安心当一条粽子了。
还要体贴备至的,张代给我掖了掖被角,这才满意踱步到临窗的桌子旁,把他的手表手机钱包啥的一并掏出来放在上面,他就像变戏法似的从我的衣柜里,拿出了套估计他上次趁我不备放在里面的睡衣,径直朝浴室那边去了。
这么大冷天的裹着被子暖融融的,人的宽容度会稍微放大,我没给他抬杠,随他怎么着了。
这样醉生梦死地躺着,睡意很容易袭上来,可我想着我怎么着也得等张代出来给他吱一声再睡吧,于是我就这么强硬撑着自己的眼皮子不给它们合上的机会。
恍然不知撑了多久,张代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突兀亮了亮,又连续震动好几下,听提示音应该是有人连续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张代他又不是街头流窜的二流子,他在大有掌握着举足轻重的利益链,这么晚有人给他发信息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所以他刚刚从浴室里面出来,我就主动提他:“张代,你手机来信息了啊。”
轻车熟路拿出吹风机,张代插上电源:“可能是推销信息,晚点再看。”
把头发吹干,张代又细致把吹风机挂好,把大灯关掉,这才拿起手机,慢悠悠走过来,他在床沿上坐下,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来,他单手别在我的腰间,这才优哉游哉地滑动着手机看短信。
我是平躺着的,我的视线宽度有限,何况张代没主动把手机给我看,我自然不会不上道地凑上去,为了表示尊重我还稍微把眼睛瞌起一半。
让我应接不暇的是,张代刚刚键入界面没几秒,他放在我身上的手徒然僵了僵,他很快蹦坐起来,把手机屏幕往里面扣着死死捏在手里。
我一下子蒙了,连忙坐起:“张代,又怎么了?”
☆、第227章 做人得知足
张代的脸上横陈着半盏让我捉摸不透的繁复情绪,可他很快将这一切抚平,他一副若无其事那样:“有点工作上的麻烦。唐小二我到外面去打个电话。”
联系到张代今天确实因为公事行色匆匆回去大有,我没作多想:“快去。”
不想让他觉得我在窥视着他所有的工作隐私,张代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我呆坐在床上,屏住呼吸内心却很是忐忑。
我倒不是怕张代有点什么利益上的受损让他不再能光鲜亮丽,我只是觉得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太过来之不易,现在他所有掌握在手里的东西都带着他太多不眠不休的血汗,我害怕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受到恶意的摧毁。
我内心正七上八下,张代总算回来了。
脸上再也找不到哪怕一丝的异样,张代把手机随意丢在钱包手表的旁侧,他再次爬上床,掀过被子盖住我与他,他用手拥着将我放下,说:“唐小二,别着凉。”
我还是止不住的担忧:“张代,你是不是碰到大麻烦了?”
随手把床头灯关掉,张代摸索着扣住我的手,他用力揉了一阵才缓缓作答:“工作上的事,没多大,我让李达去处理了。”
虽然张代的语气淡淡的,听着没啥异样,可我总是觉得他的语气里似乎埋藏着某些辗转不安的情绪,我也不好太明显去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只是试探性的:“真的嘛?我怎么觉得你的情绪不太对劲啊。”
张代极快呼了一口气,他闷闷的:“今天这么忙,我好不容易这会儿才见到你,还有工作打扰,我乐意不起来。”
我这才彻底放心,也被张代这话弄得心花怒放快要溢出来:“瞧你那德性。”
循着我这话张代静默了将近两分钟,他突兀的翻身而上,将我整个人团团禁锢在他身下,他的手两相覆在我的脸颊两侧彻底捧住,在没有太多光线的黑暗里,张代的脸在我的眼瞳里模糊成一片,这让他的声音分外清晰,他特别露骨直接:“唐小二,我想做。”
我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张代的唇贴上来,撒下一片片的炙热滚烫,我在应接不暇中彻底沦陷,躁动被勾起,犹如油井喷发,一时间哪还有余力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在意乱情迷中我三番四处用手勾在张代的脖子上,大腿死死扣在他的腰间,承受他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冲撞。
畅快淋漓后,激情的余韵缭绕,张代并未着急从我身体中退出来,他重重压着我,用手捋我的头发:“唐小二,除开离散的四年和之前的那一年,在我们能甜蜜相拥的时间里,你有没有哪一刻后悔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