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易殊导演的这部戏,很多地方都进行了改动,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将夫差和范蠡都年轻化,所以出现在剧中的样子都是没有胡子的。

程清珂一看到那个字,就知道是出自谢尧之手。不得不说这张定妆照真的很赞,程清珂默默地点了一下屏幕,把这张照片收藏到手机里,然后就开始了转发的道路。

不知转了多少条,手指有点儿酸,她缓了缓,瞥到手机右上角的时间,已经22:20了。

她惊呼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脚步凌乱地跑到门口,他应该还没睡。手指搭在门板上,看着空落落的双手:就这样去找他会不会有点儿不大好?眼角飘到桌子上放着的台本,立刻跑过去拿了起来。

她打开一个门缝,瞄了一眼外面的走廊,确定没有狗仔后,抱着剧本走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里闪烁着温和的橙黄色的光,复古欧式花纹的红色地毯上,走过一个穿着白色拖鞋的女人。

她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她抱着一沓白纸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轻轻扣了扣面前的那扇门。

良久,门被人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穿着深蓝色格子睡衣的男人,男人可能刚洗完澡,头发有些水渍,他静静的看着门外那个女人。

程清珂对他笑笑,举起怀中的台本朝他晃了晃:“谢尧,我们对对台词吧。”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让她想起几个月前,网上爆出她与淮南仁分手,去找他“诉苦”的情形。只不过这一次,他终于没有用孤傲的背影来面对她。

“进来吧。”谢尧说着,身子侧向一旁。待程清珂整个人进来之后,关上了门。

他拿着一块白毛巾擦拭着头发,那动作看起来非常随意。

谢尧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瓷杯,放到茶几上。白皙修长的手握着壶柄,透明的液体灌入瓷杯之中,缕缕白烟自杯口中袅袅飘出,氤氲了他的脸。

程清珂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她觉得此刻的谢尧竟然有些温柔。

他将瓷杯放到程清珂的面前,一缕清香飘入她的鼻腔,她知道,那是他洗发水的味道。已经很多年了,他的喜好还是没变。

谢尧做完这些之后,坐到她的对面,一双深邃的眼眸望着她,声音淡淡地:“这么晚了就别喝卡布奇诺了。”

原来他还记得她喜欢喝卡布奇诺,程清珂目光柔和地看向谢尧。

谢尧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声,转身说:“我去拿台本。”

等到谢尧拿着台本回来的时候,发现她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瞧着这间房间。

待他坐下后,就听到她略显惊奇的声音:“谢尧,你这房子怎么比江影帝的还好啊?”

要知道,剧组住在同一家酒店,所有的吃住都是由投资方出钱,只不过房间会按照主演的咖位分配。

他装作不经意地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没想到一时没注意水温,烫到了自己的舌头。谢尧咬着唇,忍着舌头上传来的疼痛感,脑海里却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她去过江尤的房间,她去过江尤的房间,她去过江尤的房间。

☆、第十章 (修个数字)

谢尧深吸一口气,凉凉的空气进入口腔,被烫的舌尖有所缓解,他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去过江尤的房间?”

“啊,之前和导演一起去探讨剧本来着。”程清珂端起瓷杯,轻轻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小口,举起手中的台本,眼睛亮晶晶地笑望着他:“谢尧,我们对台词吧。”对完台词,她才好“顺带”提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嘛。

她的笑容太过耀眼,让他产生了想要占为己有的念头。他连忙低下头,敛了自己的情绪。

谢尧翻着剧本,找到了一场夫差和西施的对手戏,他看了一眼右下角的页码,淡淡地说道:“六十五页,第二十六集,第一幕。”

程清珂听言,将剧本翻到了那一页,其实这部剧她接的很匆忙,由于剧中有西施跳舞的场景,她签完合同后就一直在家练习,努力找回以前的舞蹈功底,一直没有好好看剧本,进入剧组之后,她也是演那场戏背哪一场的台词。

她一脸凝重地盯着台词本,看着白纸上的那一行字,大致懂了这一幕的剧情:吴王夫差得知灵岩山上有一眼清泉,他带西施去游玩。

她尽量让自己融入剧中西施的角色,声音透着少女般的娇媚:“王上,这泉水如此清澈,竟能瞧见河底的溪石。”

他低沉的的声线,带着一抹兴味,是程清珂从没听过的语气:“寡人看到的可和夷光不同。”

“王上,看到了什么?”她疑惑地问。

“是你我二人的身影。”这一句,谢尧念得缱倦,透着深深柔情。

程清珂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时间好似静止,耳边不断回响着他的声音,渐渐地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她把头偏向一边,看着白色的墙壁,眨眨眼睛,掩饰自己的尴尬:“抱歉,入戏太深了。”

程清珂拿起桌子上的瓷杯,喝了几口,缓和好情绪后:“我们继续。”

她看向手中的台本:西施对溪水梳妆,夫差为西施绾发。看到这一句之后,脑海中自动幻想出谢尧穿着一身白衣,坐在她身后,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撩起她的长发,眉目柔和之中透着认真之色。

程清珂摇摇头,将这心动的场景摇了出去,她清清嗓子翻了几页:“刚刚那个对完了,我们对这个,一百二十页,第三十八集,第二幕。”

西施将吴王宫中的地形图交给了范蠡,被夫差唤去质问。

她尽量融入剧中西施的角色,西施应该自始至终都喜欢着范蠡吧?所以应该并不怕被夫差发现,这么想着,她用淡漠的声音说道:“参见王上。”

谢尧神情莫名,拿着台本的手略微有所颤抖,眯起眼睛看着她,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你可知,寡人叫你来,所谓何事?”

“不知。”她抬起头看着谢尧。

谢尧凝视着她,一张脸冷的可怕,声音隐隐有了怒气,质问着:“二月十四日那晚,你在何处?”

程清珂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谢尧,平时他的任何情绪都鲜少外露,语气也是淡淡的,浑身透着疏离,现在的他倒是鲜活了起来,可那阴沉的脸,让她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谢尧见她一直看着自己,也不说后面的台词,眼睛闪着疑惑,难道她又走神了?

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一个清浅的咳嗽声。

程清珂听到谢尧的咳嗽声,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低头看着自己的台词,念道:“妾在姑苏台的一个偏僻的长廊中,见范蠡大人,妾将这吴王宫的地形图。。。。。”